哥哥的怎么能食言。
薛洄牙都快咬碎了,大力甩开齐燕桉。
“算了!小爷今天不跟你多费口舌,店小二,结账!”
他拉过薛云妙就要走,齐燕桉身旁几位青年却上前挡住去路,一副找不到乐子就不肯让的架势。
薛洄和齐燕桉二人的父亲同属内阁,党派纷争激烈。眼前几个青年显然便是齐氏一党的亲眷,有首辅在背后撑腰,自然是不怕招惹礼部尚书的子女,更何况他们最了解薛洄的性格。
回家告状这种事谁都能干,就薛洄干不出来。
“这位小姐是?”
齐燕桉注意到薛云妙,想直接掀开她的帷帽,被薛洄攥住胳膊。
他冷声,“你敢动我妹妹一下试试。”
“哦~原来这就是薛三小姐啊。”齐获挑起细长的眉毛,“哎,薛三小姐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美人,薛二,你可别藏私啊,让本公子也瞧瞧到底是谣传还是事实。”
薛洄脾气虽暴,但妹妹的要求,他咬着牙什么都能咽下去,可偏偏别人拿妹妹开玩笑,他就死了也忍不了!
“去你娘的!”
他拽住齐燕桉的衣领照着鼻子一拳头砸下去!
对方被这一拳头砸懵了,两行鼻血缓缓流下。他颤巍巍地摸着鼻血,不敢置信地瞪着薛洄,“你……你!!薛洄你居然敢打我!你们几个都看着干什么!给本公子揍回去啊!”
几位公子面面相觑,犹犹豫豫地想上又不敢上。
薛洄力气是真大。
他们是真的怕疼啊。
齐燕桉:“上啊!信不信我回去告诉祖父!”
“齐公子真要告诉齐首辅?”
“你什么意思?”
薛云妙上前一步,隔着幂篱道:“齐首辅为国为民,克己奉公,可若他知晓自己的孙子当街调戏女子,还与人大打出手,齐公子恐怕也难安然无恙吧?”
齐燕桉支支吾吾,“你…你胡说什么!谁调戏女子了!”
“今日在场这么多人,传出去齐公子的名声总是不好听的。我们这些小辈之间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可如果传到皇宫,传到陛下的耳朵里,抹黑的就是首辅大人的脸面……”她语气故意顿了顿,“您就不担心吗?”
齐燕桉彻底说不出话了。
他仗着祖父的权势作威作福,但最畏惧的也同样是祖父齐获。
要是被他知道了……
齐燕桉干涩地咽唾沫,手忙脚乱爬起来。
“看什么看!都不准看了!”
他捂住自己的鼻子,一边叫骂一边撤离。
走出福和酒楼时不小心撞上一人,抬头就要气急败坏大骂,刚看到脸,却吓得呜咽一声,脚下溜得更麻利了。
见人走远,薛云妙松一口气,转身对上二哥钦佩的眼神。
“妹妹,你刚刚好厉害啊,几句话就把人吓跑了。”
“是他心虚,心有亏欠自然就胆薄……”
薛云妙说着,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顿时僵硬。
萧况逢?
他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如此。也是,看他那怂样,指不定有多少事是背着齐首辅做的……”
薛云妙小声急促道:“二哥,我累了,我们先回府吧?”
“啊?这么突然?”薛洄挠挠头,“……行吧,今日也没兴致了。”
薛云妙立马转身要走,结果萧况逢就站在背后。
她脚下踉跄,顿时帷帽倾斜白纱飘动,微光顺着缝隙投进来。
目光交错间,对上一双澄深如水的异瞳。
萧况逢一手捏住帷帽,一手拦住她的腰,炽热宽大的掌心隔着衣物抵在身后。
“薛小姐,该小心些。”
薛云妙无言张了张嘴。
风过无声,白纱缓缓合上,腰后的手也收了回去。
薛云妙按住帷帽,后退几步。
“萧,萧大人!”
薛洄呆若木鸡,半晌回过神,一把拉住自家妹妹往身后藏,笑得十分难看,“真巧啊真巧啊!”
怎么偏偏是萧况逢,他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这位了。
萧况逢对他这母鸡护崽子的动作冷哼。
“刚从刑部衙门回来路过。”
刑部?
薛云妙一怔。
他是兵部郎中,怎么会去刑部呢。紧接她又想起春景酒楼的事。
莫非是那老者的案子查清了?
“刚刚你们和齐燕桉起争执了?”萧况逢整理着发乱的衣袖,问道。
薛洄面色尴尬,“萧大人能不能别告诉我爹,不然我又要被罚了。”
萧况逢没说话,只是眼睫一垂,探向他手背的挫伤。
经他一提醒,薛洄才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