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付雪,我喜欢你。”
第一句喜欢开了头,后面的话好像就简单多了。
“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除去谢家本身的豪门光环,谢明烛本身也是光环加身。
他自主创业、成立公司,又赶上好时机,事业顺风顺水,身价一路飙升,可以说是圈子里炙手可热的人物。
感情上更是一片空白,无论谁跟他在一起,都是男人最忘不了的第一次。
可以说,这样一个十全九美的男人,无论向谁告白,都很难让人拒绝。
但谢付雪不是一般人。
他呼吸顿了顿,随后带着哭腔,甚至发出了颤音:“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可能不适合你。”
言语中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谢付雪哭着说:“我们做好朋友,或者兄弟不好吗?不要让我们之间的关系,那么僵硬。”
被拒绝的谢明烛心痛如麻,他努力维持自己的冷静,哑着嗓子说:“……付雪,你不必这样。”
谢付雪提高了一点声音,声音里甚至有了恐惧感:“求求你,别再喜欢我了……我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付雪……你很好,不要妄自菲薄。”
谢明烛的话还没有说完,谢付雪已经先一步挂断电话。
谢明烛久久凝视着电话,手指拉开领结,整个人窝进沙发里,双腿叠在一起,神情冷淡的拉开领结,随后点燃一根烟。
薄荷味烟气散开。
谢明烛对着封皮为《海王》的书籍,久久注视,偶尔冒出一两句木偶似的声音。
“你很好。你别这样。我们不可以做好朋友吗?”
一开始表情确实麻木冷淡,到了后面,逐渐生动。
“别这样,我喜欢你……”
他以前养不活自己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仰望着他,希望有一天能够到他身边去。
终于站在了世界顶峰,看着人来人往、灯红酒绿,却又好像无论怎么做,都无法靠近他。
他也许有一天会明白,自己需要跨越的,比人山人海更迢迢,比山盟海誓更遥遥。
谢明烛苦闷,抱起红酒就喝。
红酒不如啤酒上头,谢明烛又翻出几罐啤酒,咕咚咕咚几口下去。
醉意上头的时候,他心里脑子里都只有那道追逐毕生的影子,自以为清醒的想起谢付雪的脸,等那身影彻底转过来,才惊觉是白桐。
他觉得自己是真的醉了,所以才会给白桐打电话。
“你好。”
谢明烛听到白桐清清淡淡的声音,立刻就想起了白桐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谢明烛说:“立刻到我家来。”
白桐淡淡的说:“时间至少提前一天预约,不接受临时预约。”
谢明烛低低骂了句脏话,灌下两口啤酒,随意将酒罐子踢了一脚:“五倍。”
白桐说:“好的,大老板。充分满足你的愿望。”
谢明烛:“……我能有什么愿望?”
白桐说:“不能说。”
谢明烛死鸭子嘴硬:“我现实里是有多惨,才会在你这里满足幻想?”
白桐说:“啊对对对,我就喜欢你这样理智的人。”
谢明烛估计此刻只求他闭嘴。
少说几句吧,人生哲学,白大师!
谢明烛踢飞啤酒罐头,啪嗒一声坐进沙发里,五指将罐头捏扁。
——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如果不是希望,请迎来最深刻的绝望。
谢明烛闭上了眼睛,像个婴孩,抱着枕头下的日记本。
他手指甲在手臂上划拉出两三道红痕,却完全不感觉到痛。
身体上的痛苦隐约唤醒了麻木的心灵,谢明烛快要溃散的瞳孔聚集起来,汇在一个光点上。
一只小蚊子,沿着光的方向踽踽独行,拉长的影子被勾成一条直线。
终于快要爬到光点的时候。
“啪。”
脸色阴翳的男人拿出了电蚊拍。
·
由于谢明烛替他报销打车费,白桐痛快打车,上车前还去便利店晃了一圈。
等上了车,他还抽出点时间看书,也不是爱学习,主要是不装一装,旁边司机总以为陪聊也是自己的责任,逮着机会给他相亲。
刚下车,快到谢明烛公寓的时候,白桐看到有个没戴头盔的男人在小区外鬼鬼祟祟。
大概是穿书的好处,白桐脑海里自动检索出了这个男人的身份:【楚安霖,海王的大舔狗】。
白桐对这个潜在客户暂时没有兴趣。
上一个客户拿着双倍价格,白桐还是得尽职尽责。
他看了眼楚安霖,压低帽檐,走进高档小区。
他虽然不在意,可楚安霖不可能在看到那样一张脸后无动于衷。
“付雪!你回国了?”
楚安霖又惊又喜,冲上前扣住白桐肩膀,激动得仿佛身后长了一条大尾巴,呼哧呼哧的摇动着。
白桐侧身,肌肤在日照下如同奶油,色泽偏冷,轮廓鲜明,下颌线尤其优秀,纤长睫毛自然垂下,眼尾往下,眉眼清冷,形成冷漠表情。
“抱歉,你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