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老爷帮他才说要娶您的!”
“小姐,您可千万别被他给骗了!”
花奴跪坐在绾月面前,苦苦劝谏:“他这般坏,他之前救您之事,说不定、说不定就是宁安侯专门设计的呢!”
“花奴,你又胡说了!”绾月皱眉皱眉,心像是被尖锐的刺扎了一样,徒地痛了一下。
她不敢往深处想。
花奴见绾月生气了,立马解释道:“小姐,我真的亲耳听见的,且少爷说今晨老爷进宫的时候已经请了皇上收回成命,取消您和宁安侯的亲事呢!”
绾月放下碗,小声道:“花奴,我胃有点不舒服,剩下的这些饭菜你拿去给大黄吧。”
大黄是绾月收养的流浪狗,已是迟暮,没几天活头了。一次出门她碰上瞧着怪可怜的,便一直接济着。
花奴看着自家小姐无精打采的样子,心中十分懊悔。她摇了摇绾月的袖子,内疚道:“小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绾月轻轻摇首:“没有,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她拍了拍花奴的肩,浅浅笑了一下:“去吧,再晚些小黑又要与大黄抢东西吃了。”
花奴拎着食盒一步一回首退了出去。
余霞漫天,绾月就坐在黄昏里,唇角弯弯,脸上却并无笑意。
她忽想起萧瑯在洗绿湖畔对自己说的那句:“小月儿,我不会娶你的。你放心便是。”
原是这个意思。
因为他只当她是棋子,而并非妻子,所以算不得是娶。
绾月垂眸,头也跟着低了下去。
从未觉得腰间那伴她挨过漫漫寒夜的羊脂玉牌如此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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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侯府。昨日从姜府回来,萧瑯便就一头扎进了书房,枯坐一夜。
伍一站在书房门口迟疑着要不要敲门。
忽听门中传来萧瑯的声音:“还不快进来,是想站在外头当蘑菇吗?”
伍一抿抿嘴,推门进去,向萧瑯颔首道:“主人。”
几案上的杯盏中还有未喝完的浓茶。萧瑯抬眸瞥了伍一一眼,揉着眉心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打听到了。”
伍一弯腰恭敬道:“今日下了早朝姜相便进了御书房,向皇上重提了您和姜小姐的婚事。”
萧瑯放下捏着眉心的手,支在桌上,平静地望着伍一:“怎么说的?”
伍一:“姜丞相说您与姜小姐性格不合,相识的时间尚短、彼此之间并无甚感情,且当时柳夫人将女儿托付给您,是因为担心姜府不会收留姜小姐才出此下策……”
他说到此处抬头看了一眼萧瑯,见萧瑯脸上无甚表情,又继续道:“姜丞相还说,现在姜小姐已经回归姜府,姜府自会庇护她的。他请陛下……收回成命。”
话音落后,书房中一片沉寂。
伍一担心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一颗心悬了起来。
萧瑯放下揉着眉毛的手,盯着伍一,目光不甚和善:“谁让你说这个了?”
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结果。”
伍一脑筋一转,答:“皇上没直接答复,说要好好想想再给姜丞相消息。”
萧瑯微微颔首。
伍一抬眸看了一眼萧瑯,欲言又止。
萧瑯见他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觉得十分碍眼,皱了皱眉头问:“还有其他事?”
伍一蹙了蹙眉头,压低了声音:“主人,容属下多一句嘴,眼下您还有要事在身实在……”他别开视线故意避开夏朗的视线,心中的话不知该如何说起。
伍一这小子是当初在战场的死人堆里捡回来的。那是十分惨烈的一战,敌军来势汹汹,我军险胜夺回了沦陷的城池。
但,敌军屠了城。
萧瑯那时也不过是才拜访人世间十余载的少年,本以为战场厮杀血肉横飞已经是极恐怖之事了,但未想到这人间地狱还是吓得几夜合不上眼。
满城皆是腐烂的气息,血肉模糊死状各异的无辜百姓、无人打理血迹覆染的粮食果蔬……
寸土之上一呼一吸皆是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
伍一那时还不叫伍一,他只是一个在这场屠杀中幸存的孩子,被萧瑯从死人堆里挖出来,捡回了一条贱命。这孩子性格倔强,知萧瑯是镇北大将军之子后,便非要认他做主。
至今六七年过去了,当初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孩童,现在也已练就一身好武艺,再非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萧瑯心知伍一这孩子虽沉默寡言,但心中的恨意却从来都没消失过。他恨那些屠城的敌人,恨坑害北疆将士的叛国奸臣。
拉伍一出死人坑之时,萧瑯曾对伍一许诺过,有朝一日,他要平定四海,叫天下再无战事。而现在却被困在这皇城之中,一腔抱负无法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