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了几盏茶的功夫,见府中来参加生辰宴的贵女们都逐渐离开,晏峥与晏嶙才决定与叶南宗告别。
“这次归京,还请叶大人先不要张扬,有任何事情发生请及时告知我们。”临走前,晏嶙交代道。
叶南宗忍不住问了句:“为何?”
“孤和燕王殿下甚少有机会回京城,正好趁这次要多逛逛。”
叶南宗应下了:“那太子殿下与燕王殿下在京中还是要多加注意,有机会去看看姜大人。”
晏峥无奈地跟在晏嶙身后,经过叶南宗时还是嘱咐了一句:“陛下与皇后那边,还是烦请叶大人告知一声。”
晏嶙听见了,回头瞪了一眼晏峥。
晏峥不为所动:“万一发生了什么事儿,陛下知道了也能早有对策。”
晏嶙甩了甩袖子,背着手先行而去。晏峥再次与叶南宗告别,才不紧不慢地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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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元清与叶茗英坐了一下午,直到春潇来寻她,说裴小姐与二小姐已经先行离开了,她才意识到天色已晚,再坐下去便就是叨扰了。
她正要与叶茗英辞别,却听春潇说:“小姐,马车送二小姐回去了,我们不如再等等?”
来时为了方便,姐妹二人是同乘一辆马车的,姜梓清先行而去,姜元清自然就没有了马车。
“阿妤。”方才的聊天中,叶茗英已得知了姜元清的乳名,她也喜欢这么唤她,显得亲切,“你若是着急的话,我就派一辆马车送你回去。”
“别那么麻烦,我与你坐了一下午,还想散步走回去呢,就当活动活动筋骨了。”姜元清笑着拒绝了。
叶茗英也理解她,只是嘱咐道:“也好,那你平安到家时记得派个人来与我报平安。”
姜元清答应了她,这才往外走去,叶茗英让一名婢女将她送到叶府大门。
到大门之后,婢女向姜元清行礼:“奴婢就送到这儿了,小姐慢走。”
姜元清点头让她离开回去,转身朝姜府的街上走去。如今已是秋末冬初,又逢阴天的傍晚,京城的街道不如往日人来人往。
因此显得那阵马蹄声是如此突兀,就连那高大马匹停在了她的身边她都未曾发觉。
“小姐,你的玉佩掉了。”一个如玉般清朗的男声从头上传来。
姜元清吓得回过头来,只见眼前是一匹比她还高的大马,马上坐着的男人蒙了面,只露了一双剑目,男人几乎遮住了此时所剩无几的光线,将站在地上的她笼罩在一层阴影之中。
“哦……谢谢,是我的玉佩。”姜元清伸手从男人的手掌心里拿过那枚玉佩,在相触的一瞬间感受到了些许的微凉。
男人收回了手,抓住缰绳:“那我们便先走了。”
说完,男人便驾马而去,姜元清拿着手里的玉佩,望着那道隐在马蹄扬起的尘灰之中的背影楞楞发呆,直到春潇唤了她几声,她才继续往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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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了吗,那枚玉佩,是不是你外甥女?”晏嶙问道。
“是姜家的玉佩。”晏峥说。
“想当年你姐姐出嫁那天,我们匆匆去看了一眼,这小孩儿当时就坐在墙边一个人玩,仿佛这满院子的热闹都与她无关,如今她也长成亭亭玉立的模样了,看起来倒是比你亲外甥女懂事。”
晏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她母亲刚过世,我姐姐就嫁入了姜府,以我姐姐的性格,我想这些年她与我姐姐也不会有多亲近,怎么说也是我们的错。”
“你啊,就是太大度了!”晏嶙笑他,“行了,先回我的别院上住着吧,改天我们再去看看你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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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叶茗英的生辰宴过后,姜梓清就有些开始耍小孩子脾气,觉得自己也该找一个金龟婿才行,不然在赵妍敏和宁郁之间都无法抬起头来。
正好近日全京城都在准备迎接陇阳王,姜梓清便去打听了这位陇阳王,知晓陇阳王现在最宠的是幼子侯易。
“姐姐,你听我说,这陇阳王当年护驾太祖皇帝攻入京城,一路杀敌得封陇阳王,那赵妍敏他爹赵祖耀当年为了救太祖皇帝连命都差点儿没有了,如今也不过一个韩国公,我想要是我们家与陇阳王府结亲,那该是多荣耀之事啊!”
姜梓清寻了半日,好不容易在书房里逮到了姜元清。
姜元清觉得她烦,便放下书往屋外走去,姜梓清追上去,嘴里还在不停地说着如何才能认识陇阳王世子侯易。
没想到碰上了今日轮休,刚用完午膳出来走走的姜源,姜源见阿妤被二妹缠着,便大步走上前去,将阿妤挡在自己的身后。
“怎么了?二妹,你又想做什么?大哥陪你。”姜源笑着说。
“大哥,你来得正好,我刚跟姐姐说我要嫁给陇阳王世子。”
姜源以为自己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