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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群众见她哑口,更加断定她所言为假,立时一声冷笑:“果然是劣性难改,官家都已经查清给他定罪了,她这个时候还想着诬陷别人,简直是无耻之尤。”
“还有他们那个儿子,前些日子刚闹出一朝得志就休了原配的丑闻,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幸好贺郎君早就和他们断绝了关系,没被牵连。”
“我听说就是他发现的窑洞,才让官家把这一群祸害给揪了出来,官家不仅没有取消他国子监入学资格,甚至还当场放言,欢迎他早日入学大展身手、为我们胤朝献计献策!”
“瞧瞧,人家多么好一个青年才俊,再看看他们,啧啧啧,这人比人,简直是气死人。”
敦伯公夫人越听脸色越差,气得手抖又犯了,看看闻清韶又看看贺余生,最后又环顾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恼羞成怒地跺脚离开了。
“啧啧啧,真是一家祸害。”有人感叹道,“不过,官家是让他们一家三口去守陵,可那世子哦不、贺余晖不还在北境?”
“听说官家已经派人传话,让人当场把人扣住,然后押送到皇陵。”
“那真是便宜他了,一个负心薄幸的烂人,打着替官家巡抚的名头、在北境多过了这么多天被百姓爱戴的好日子。”
当然不可能这么便宜他了,贺余生拍的人也该派上用场了。
……
几天后遥远的北境。
收到京城密信的林尚书,率领众多护卫前往贺余晖的住所捉拿人,结果到地方没找到了,逼问了他身边伺候的人后,才知道他昨天晚上去了当地的青楼吃酒还没回来。
林尚书皱着眉头,又带领众人去了出青楼,结果向老鸨打听后,才知道他昨天晚上压根没来。
拉着人在沿途搜查了一遍后,才发现贺余晖竟然顺着荒废的田坡摔进了干涸的深渠里,整个人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冻的,直接晕了过去,右小腿不知道被什么撞到,还是被某种锐器砸的,骨折畸形,下半条腿都被血染黑了。
林尚书让人把他救了上来,也给他找了几个大夫,但都说耽误太久,腿保不住了。
于是,贺余晖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成了一个瘸子,尚来不及崩溃哭闹时,他又得知了京城的事,而他此时已经在前往马车的路上。
舟车闹顿,加之北境和皇陵条件艰苦,他右腿处总是反反复复的流脓生疮,恶臭难闻,贺余晖简直是苦不堪言,整个人都萎靡不振,昏昏沉沉的,脑子里难得清醒的时候,就开始使劲回想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却丝毫也想不起来。
为了去一趟青楼,废了一条腿——他下次哪里还敢摸黑去青楼,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现在这个样子也去不成了,而且皇陵那可没有青楼,只有土楼。
而且原禄和敦亲王都倒了,他干大事的美梦算是彻底破了。
……
与此同时,北境的最北处,玉门关,胤朝与辰国交界处。
这里天气更加寒冷,常年飘着雪,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洁白的雪花在空中飘荡,落在人鼻尖后便化作透明的水气。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个好人平冤屈、坏人遭报应的好日子。
胤朝军队的主账内,闻击筑脱下那身故意弄得破破烂烂的囚服,在里面厚实保暖的中衣上,又穿上属于大将军的盔甲。
既然是作戏,在麻痹敌人的前提下,他当然不会亏待自己。
被身边最信任的副将掼到地上的王佑安,目眦欲裂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切都是假的……”
副将冷笑,将他的脸按在地上摩擦:“你个老贼,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呢,这一切都是真的,真的就是你完了,彻底地完了。”
那王佑安疯狂挣扎:“你闭嘴,你在放屁,我可是新任兵部尚书!那密旨是假的肯定是假的,等消息传回京城,你们就完了!你们才完了!你们完了!”
“把人拖下去。”闻击筑冷漠道,声音浑厚有力,一点也不像是流放受罪了几个月的人。
“是!将军!”副将兴奋道,他等着一天太久了,他对闻击筑那是敬仰已久,在边逛长大的小伙子有几个人没听过十几年前边关奇将的神话,但等他从军时,闻击筑已然从边关回到京城,从驰骋疆场的大将军变成了个闲散官员。
看到这王佑安哪能不知道他被他们彻底地蒙骗了,之前那些都是他们演给他看的,他被人拉着腿倒拖着出了帐门,雪地里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你们竟然敢如此戏弄我!我诅咒你们死在战场上哈哈哈哈哈——”
他怨恨的诅咒并没有令营帐的将士们感到丝毫恐慌,因为闻击筑是众所周知的常胜将军,十几年前辰国那时国力远比现在强盛、野心勃勃意图占领胤朝国土,就是被他一次次出奇制胜地战胜,硬生生打灭了他们嚣张的气焰,老老实实地俯首称臣。
如今辰国再次犯境,他们知道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