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公公走了出去。
她怀揣着希望,觉得事情必然会有转机。
皇上只是被奸臣用计谋蒙在了鼓里,并不是看不清真相的人。只要将实情告诉他,是自己从家里偷了兵器图,他一定就会相信父亲是无辜的。
况且,他们骆家几代人为朝廷呕心沥血了这么多年,每一任皇帝都重视骆家,倚靠骆家,不会这么不讲情面吧?
想到这些,她的心里涌起巨大的希望。这下父亲有救了,母亲他们也会很快放出来,他们一家人可以团聚了。
黄公公将她带到另一间屋子,骆卿安进去后发现并看不到皇上,他隔着层墙坐到了里屋。
看不见就看不见吧,但是她的样子得做足。
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磕得地板闷响了一声。
“皇上,罪臣之女骆卿安有冤要伸。还请皇上明察。”
话落音后,从里面传来一个浑厚有力而又低沉磁性的声音,如草原上雄劲的苍鹰,又如晚潮后海浪击打礁石的回响。
“你有何冤情?”
“我的父亲是被冤枉的。那本神兵图是我从家里偷去的,宇文竑与奸臣狼狈为奸,为了陷害骆家,他想了这个诡计,利用书里的图伪造了一封信,诬陷我的父亲与敌国勾结。我说的句句属实,书现在还在宇文侯府,如果皇上不信,可以立即派人去查,定能找到书。”
吴国的皇帝萧祺听到话后陷入了沉思,身旁的闫玺紧张得渗出冷汗,心里恨得痒痒。
今日皇上因为念旧情,执意要来看望骆有怀。他担心骆有怀见了皇上会说三道四,皇上会心软变卦,早早就通知锦衣卫指挥使录鸣将骆有怀迷晕。等皇上来时,他们就假称骆有怀睡了,不肯见皇上。
皇上一片苦心得不到回应,自然对骆有怀不满。加上他们一直营造的骆家居功自傲,在外面傲慢专横的印象,皇上定然认为骆有怀心高气傲,对他的决断不满,是故意装睡不想见他。
如此这般,皇上才会决然要杀掉他。
闫玺和录鸣还想到了要提前将骆有怀身上的血迹擦干净,再给他换套干净的衣服,好证明他们没有在狱里为难他,骆有怀在这里的日子过得挺好的。
前面的计划倒是进行得很顺利,萧祺在牢房外喊了好几声,见骆有怀不理睬他,气得脸都绿了,马上掉转身走了。
可谁知今日宇文竑送来了骆卿安,刚好又遇到录鸣提审她。再接着,这丫头胆子竟这么大,竟然公然叫住皇帝鸣冤。
萧祺经过门口,听到喊声停了下来,问他这里面喊冤的人是谁。
闫玺没办法,说是骆有怀的那个骄纵跋扈而且胸无点墨的女儿骆卿安。
萧祺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见她。
此时此刻,闫玺见萧祺在思索,一定是对这件事产生了怀疑。这位皇帝他是看着长大的,比皇帝了解自己还要了解他。他虽然性子急躁,遇事冲动,有点一根筋,但心地善良柔软,还是一心想做个好皇帝的。所以每每遇到百姓伸冤或者遭难,他总是特别关心。
再者,他也有所有皇帝的通病,那就是多疑。虽然骆有怀的案子他们做的很充分,但是当萧祺听到骆卿安的话时,不免又有了怀疑。
闫玺到底是久经朝堂风雨的人,他迅速思考一番,很快想出了对策。
他道:“陛下,骆卿安所说之事或许有部分是真的,但她也隐瞒了一个很重要的点。”
萧祺问道:“什么点?”
“陛下可能有所不知,骆卿安与宇文尚书的关系。”
“哦?宇文竑?他们怎么了?”
“陛下知道,宇文大人生得一表人才,年轻有为,上到京都贵女,下至平民百姓的女儿都崇慕他,而骆卿安是她们之中追求宇文大人追求得最热烈的一个。臣听说,她天天粘着大人,没羞没躁地央求要嫁给他。”
萧祺惊讶道:“此话当真?骆有怀的女儿骆卿安的名声我略略听到些,据说她高傲自大,目中无人,怕是连神仙都看不上,她会主动追求宇文竑?”
闫玺点头:“臣万分确定。这件事坊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不是新鲜事,只是陛下在宫墙之内,日理万机,哪有空理这些俗事?”
见萧祺诧异,神色果然有松动,闫玺又添了把火道:“骆卿安之所以这么说,因为她恨宇文大人始终对她没有回应,而且还对她如此冷酷无情,竟毫不顾忌地将她家的秘密捅了出来,这才气急败坏要拉他下水,说这一番话。皇上若不信臣说的,可以问她,以前和宇文大人的事是不是真的。”
萧祺稍稍迟疑了一下,便按照他说的,开始发问:“朕听说,你之前一直仰慕宇文竑,这事可真?”
骆卿安听后心中一沉,她不知为何皇上要这么问,但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如果说了实话,这件事多半不会成功。
情急之下,她不敢欺瞒,怕引来更大的灾祸,只好道:“是的,那时我幼稚愚钝,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