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要人从,尤其是这年头兵乱时有发生,征兵无可避免,哪那都需要人口。
如今里县及周边遭了灾,只要一想到一户户的百姓因此而消亡,相鸣的心都是痛的。
谢瑶并非不爱惜本州百姓,而是联想到近日收到的消息而出神,何况她了解相鸣的个性,并不为他此刻的态度而恼火。
谢瑶将心神收回,神情肃穆。“是我的不是,明义说得很对,百姓等不的,如今最要紧的是救灾。吕易,将属官都召去外书房,我要人一刻钟都到齐。”
相鸣,字明义。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守在书房院门口的吕易所说,吕易耳聪目明,谢瑶稍稍提高音量他就听到了。
“是,主人。”吕易点了两个手下守住院门,自己带着另外三人快速朝院外奔去。
卢冠和相鸣先一步离开了内书房,卢冠拉住相鸣的衣袖,等与前头提灯照路的丫头拉开距离才小声道。“明义兄,刚刚夫人面前太过急躁了些。”
相鸣也知晓刚才有些莽撞了,他嘴硬了一句,又软下来。“我这都是为了里县和阗州的百姓,一想到那处的百姓正在经历什么,桂一兄,我的心就...唉,夫人从不计较这些事,我好些办事就是了。”
一刻钟后,吕易完成了谢瑶交代的任务,长兴府内所有能到的属官都聚集在了州牧府上。属官们各司其职,商议赈灾事宜,录事、司仓带着人马和物资连夜奔赴里县,谢瑶这一忙,就到了旭日始旦。
“夫人,您忙了一夜,我送您回去休息吧。”九里心疼她家夫人,她一直在茶水间候着,最是知晓夫人的不易。
女子之身,只因夫君身体羸弱,不得不站出来主事。
“不了,这个时辰黎儿和真儿应是起了,我去看看他们。”看了一眼天色,谢瑶此时也无睡意。
谢瑶到的时候蒯黎已穿戴整齐,正在院子里练功。
很快有服侍蒯黎的侍女躬身上前,告知谢瑶今日武师傅告假,又因昨夜地动大公子将小公子接过来与其同眠,蒯黎就没去前院的练功房。
蒯黎小小的身子将拳法舞得虎虎生风,谢瑶才出现在院门口他就发现了,不过抬眼间又收回了目光,专注在功夫上。
看着眼前的小小少年,谢瑶露出一丝笑意,目光都柔和了。
绕开正在练功的大儿子,谢瑶走进内寝。蒯真半眯着眼躺在床上,口中含含糊糊的唤着“兄长”,他的嬷媪正守在床前。
“夫人。”蒯真的嬷媪见谢瑶来了,屈身行礼。
蒯真模模糊糊间听到嬷媪的话,强行将眼睛完全睁开,果然看到了谢瑶。
“娘。”蒯真不困了,他像只顽猴一般从被褥里窜出来,扑到了坐在床沿,正垂头看向他的母亲。
虽早已预料,谢瑶还是低估了小孩儿的冲击力,她的身体向后一仰,好悬没撞上床柱。
揽住小儿子,谢瑶还未开口,蒯真小嘴便开开合合。“娘,真儿好想您。”他看了看天色,以为母亲是来看他做到约定的事了没,赶紧加了一句。“真儿可没偷懒,时辰还未到呢,对吗嬷嬷?”
“小公子说的是,比往日早起了一刻钟呢。”谢瑶进来后,嬷媪就垂手恭敬地站在女主人的侧后方,此刻听小主人说话,和柔地笑道。
自立秋起,谢瑶要求年满三岁,虚岁已四岁的小儿子蒯真如他长兄当年一般早起,兄弟两一起晨练。不过他怜年龄尚幼,允许他比长子蒯黎晚起半个时辰。
“嗯,娘知道娘的真儿最棒了。醒了就快起来吧,哥哥在院子里等着你呢。”轻抚小儿子的背,谢瑶提醒。
蒯真这才想起来门外的大哥,赶紧催促嬷媪将衣物拿过来,昨夜兄长可是和他约定过要教他那套拳法的。
室内用的是最好的银丝无烟炭,进门时谢瑶就将裘皮换下来,仍觉有些热气。不过这个温度对于人小只着单衣,独自不太熟练穿衣的蒯真来说正好。
将衣服套在身上对蒯真来说不难,但他还不太会系衣带,一旁的嬷媪见小主人挽了几次都没能将带子系上,急得想要上前帮忙,只是碍于女主人在这,不敢贸然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