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许田芯也正在吐槽赤脚郎中。
她千盼万盼的许家庄郎中,终于赶到。
进屋时,她还满怀希望,因为有不少人在嘱咐郎中,叫妹夫的,叫什么称呼的都有,在连连语重心长嘱咐说:
“这可是实在亲属,你快给好好看看,把这孩子赶紧救回来,啊?好好给看看。”
像是在医院找了熟悉的医生,家里有认识人。
然后郎中就来把脉了,许田芯要叫对方姑爷爷。
所有人在摒心静气等着。
等两分钟听对方说:“哎呀,活着呐,还有不少气。”
许田芯:“……”
许田芯本不想指手画脚,可是生命在与时间赛跑,尤其是这里还没有脑ct能查看片子,稍稍多耽搁一会儿,可能就会造成脑出血脑神经出现更大问题。
她不得不提醒说:“姑爷爷,您快给施针吧,头经过猛烈撞击,是不是要赶紧施针百会穴?”
“是。”
“还有前顶穴,后顶穴。我听说好像还有双侧风驰,率谷穴、内关和阳陵穴,这才能尽快调节她的脑神、脑髓。”
许田芯会知道这些,并且曾亲眼看到过很多次施针这些穴位,还是关爷爷给满桌子奶奶家的大儿子施针,边给那位治疗,边给她讲解各种问题。然后她再结合实际,回去翻看关爷爷祖传的穴位竹简书。
“是,你这孩子说得咋那么对。本来大伙说是你救了招娣一命,我还不信,眼下看,你这是学过啊!”
这不是重点好吗?
那就说重点的:“我只能扎内关穴,阳陵泉穴,外加一个率谷穴。头顶这些穴位,我不行。”
郎中姑爷爷本是慢性子,可这次不等老老太和乡亲们再次求他,他就老脸一红,主动且快速地实话实说道:
“都不是外人,也就田芯他们几个孩子不了解我底细。我哪里是怕给招娣扎坏惹罗烂,是我压根儿没学过,穴位在哪里都不晓得。”
郎中姑爷爷又看着田芯,也是说给大伙听的,免得误会他。
诚恳道:
“姑爷爷以前就是个劁猪的,劁得挺好,大伙就让我给看病。
正好手头开销难为续,乡下又没啥大病,摸摸脉让发发汗,头疼脑热,三包小柴胡汤,多喝开水,少吃辣椒。
你这丫头应该懂,再就是一把草蒿治个跑肚拉稀,谁摔跟头我给接个骨啥的,脖子以上我压根儿没治过,实属有心无力。
听我的,快去请你们村关郎中。
关郎中虽背个药箱也行走于田间乡野,但一颗热心暖千家,给不少无望的人家铺彩霞。前年隔壁村狗剩子栽壕沟里磕得比招娣还重,他都给治好了,就是留了六道疤。
他可敢下猛药啦。我行内人说,他比镇上坐堂好使。”
许老太和许有粮,大概是过惯二道河有效率的日子。
冷不丁听眼前这位啰嗦半晌,合着一句话就能总结,快去请关郎中,给他们娘俩气够呛。
也给亲族好些人急的不行。
连姑爷爷的老妻都有些嫌弃男人,忍不住嘟囔道:“完犊子。”
人家咋可能会不请呢,只不过是寻思利用这空档,让你拿针先给、那叫什么玩意儿来着?脑髓拦一拦,免得大出血啥的。啰嗦一堆,到头你连这个也做不到。
姑爷爷无奈,跟这些没学过医的讲不通,比方说看牙的能治脑袋吗?还不行谁没个手艺空白。
许老太赶紧指挥二儿子去接人。
在场的所有许氏族里长辈,全都听见许老太在掷地有声说:
“回去先告诉关郎中人现在是昏迷状态。
然后就让他把所有可能会用到的药物,立马开方子让老三老四赶车去砸城门楼,进城砸药房门抓药别耽误。
如果城门那里为难,就让有银被当人质抓去蹲一宿,等明日赵镇亭上值,给他我写的书信再解释。”
许老太说完就伸手,看向许大伯:“纸和笔。”
“啊?没有。”许大伯愣愣地老实回答道。
不得不说,自从许老太接手一切,刚又听到许老太在一条条嘱咐侄儿干这个那个,许大伯心里松快不少。
所以他很是配合,只是真没有。
许老太:“……”
这面许田芯也无语,关爷爷来回至少要一个多时辰,招娣耽搁不起。
她让姑爷爷先给招娣施针内关穴。
她问:“有酒吗?”
心想:如果不行的话,她来。
许田芯给自己鼓劲,针灸没什么难的,好些没针灸过的人就能给自己扎针。现代还有好多人打美容针往自己脸上扎,只要找准位置。
找准,比起手术这不算什么。
虽然是
那面许有书翻找一圈,微驼背看向田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