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意外。
宇文亭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是谁都知道,他中意长公主。
当然,中意是中意,可到底是心意多一些,还是算计多一些,这一点就见仁见智了。
不过这世上的事情哪里有这般多的纯粹?
尤其是涉及到了权财之类的情况,以及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的人物,往往很多事情都没有寻常人所想的那般简单。
大家也都对此习以为常。
只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长公主只当他是个摆设。
可众人都觉得,烈女怕缠郎,只要宇文亭痴心不改,谁知道今后会是什么模样?
就算是感动不了长公主,哪怕感动了当今圣上,下旨赐婚,难道长公主还能违抗圣意?
结果这一趟长公主回京之后,就带回来了一个江然。
两个人的风雪月,闹得轰轰烈烈。
听说两个人现在都已经睡在了一个屋檐底下,甚至是一张床上。
这让宇文亭情何以堪?
可惜,长公主云英未嫁,也未曾跟谁有过婚约,这件事情拿到哪里,宇文亭这一肚子的委屈也是无处可诉。
虽然申屠烈听说,朝堂之上有人曾经以‘长公主行为不检’这样的理由,给圣上奏本。
结果圣上在朝会上,提都没提一句。
这一下不少人心中揣测,难道圣上对这江然很是满意?
长公主的驸马人选,就这般定了下来?
否则的话,岂能这般无所谓?
再不然……就是圣上也觉得长公主年龄这么大,实在是该嫁人了。
又不能强迫她,但只要有一个她自己能够中意的,那爱谁谁……反正嫁出去就行,不然的话,都成了烫手的老山芋了。
凡此种种,都让宇文亭心中如同有块垒。
今天登门,自然是有着想看江然好戏的念头在其中。
申屠烈的目光自宇文亭的脸上收了回来,再看他对面,却是坐着一个中年人。
非要形容此人的坐姿,那便是龙盘虎踞,气势非凡。
此人于朝堂之上有着莫大的名头,于军伍更是名声非凡。
武威候,龚传喜。
以一介青衣入伍,数十年来征战厮杀,硬生生从一马前卒,做到了封侯的地步。
他可以说是一个传奇。
虽然近年来已经少有征战沙场,可他所立下的功劳,可以说只要后世子孙不作死造反,皇室都会保着他家后人荣华富贵。
只是此人的到来,却让申屠烈有些看不明白。
凭他的身份,其实没有资格让武威候亲自登门。
哪怕是申屠烈亲自登门拜访,这位武威候见不见他,尚且还得看人家的心情。
此次这人的到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就算是申屠烈也看不明白。
但……这个人姑且也就算了。
最让申屠烈如坐针毡的,却是坐在他左手边的这位,他抬头看去。
正好跟一个年轻人四目相对。
那人微微一笑,举杯示意。
申屠烈赶紧双手举杯遥遥一敬。
这个人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身后还跟着四个人。
只是这四个人身形隐藏在黑袍笼罩之下,看不清楚面容。
但光是从他们的呼吸,以及身形来看,便知道绝非寻常江湖武人。
然而这样的人,在这样的场合之中,却连坐下的资格都没有。
可见这年轻人的身份了。
此人姓单。
当朝太子单智!
如果说武威候的到来,让申屠烈两眼迷茫,那太子登门更是让申屠烈惶恐。
全然不明白,江然的一番拜访,为何会引得当朝太子亲自出面?
脑子里更是不禁胡思乱想……
传说太子和长公主之间并不算太过和睦,甚至太子不止一次在朝会之上提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想要给长公主找婆家。
把长公主气的脸色铁青。
如今江然挂着一层和长公主不清不楚的关系,引得太子登门……似乎也说得过去?
唯一让申屠烈觉得心中有些安慰的就是,自己的恩师了。
恩师不愿意轻易见人,所以并未在席间出现。
而是藏在了自己背后不远处的小亭子里。
一旦江然当真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恩师必然出手相助。
相比之下,坐在一侧抱着桌子大吃大喝的剑无生,实在是半点也靠不住。
抬头看看天空,夜色斑斓,冷意越发深重。
申屠烈已经开始埋怨江然,为何还不快点来?
今天晚上来的人中,有一些太厉害……他已经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