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坐不住了。
好在场内众人并未在意。
有的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有的是笑嘻嘻的看向四方,看什么好像都很感兴趣。
还有闭目养神,全然不在意周围一切……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流失,子夜转眼即至。
剑无生忽然放下吃到了一半的鸡腿,拿起一侧的方帕擦了擦自己的手:
“子时已经到了啊。”
为何江然还没来?
所有人都知道剑无生的意思。
然而没有人说话……
申屠烈也未曾搭腔。
毕竟太子都没开口呢,自己虽然是此间主人,可这主位做的好似屁股长刺,如今贸然开口,实在是不妥。
剑无生却也不在意,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单智:
“这位贵人……你说,如果江然知道你在这里等他,他还会这般姗姗来迟吗?”
单智笑容更加明显,未曾抬头去看剑无生,只是轻声说道:
“多半还是会的吧。
“诸位江湖高手,往往轻王侯慢公卿。
“皇权富贵,又会被谁放在心上?”
武威候闻言点头:
“说得好,都是一群乱臣贼子。”
申屠烈脑门见汗……这句话可是将自己也包含在内了?
但说句不好听的,今天本就是这一群‘乱臣贼子’的局,你们两个朝堂之上的跑到这里来,还这般大放厥词,就不担心剑无生一怒之下,亮剑出手,让伱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乱臣贼子?
剑无生闻言却是哈哈大笑:
“武威候这话倒是有趣,却不知道,何为乱臣贼子?
“咱们未曾通敌叛国,也不曾举兵谋反。
“哪里是乱臣贼子?”
“目无法纪,仗着武功肆意杀人,视王朝律法如无物,还敢说不是乱臣贼子?”
武威候冷笑一声:
“金蝉的江湖之祸,虽然根源在于那些邪魔外道。
“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中人,难道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
“在本侯看来,尔等若当真想要去做,那些邪魔外道以及魔教中人,可未必是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对手。
“可你们却偏偏视而不见,不等事情闹的无法收拾,从不轻易插手。
“想来,无非就是想要借此牵制朝廷。
“实则圣上便应该颁发禁武令,取缔这所谓江湖!”
剑无生眼睛微微眯起,眸光之中隐隐有剑光流转。
武威候征战沙场,杀人盈野,自然也不畏惧他眸中剑意。
四目相对之间,隐隐有火跳跃。
就听一阵笑声传来:
“好了好了,二位都息怒,息怒嘛。”
说话的是单智,他给自己倒了杯酒,轻声说道:
“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江湖也是金蝉的一部分,江湖高手同样也是我金蝉子民……只是这治理之法,还得多多琢磨。
“不可轻易打成乱臣贼子。
“却也不能姑息养奸……当中轻重拿捏,实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那太子以为,应该如何处置?”
剑无生看向了单智。
单智一笑:
“剑大侠为何会对此事这般在意?
“孤素来久仰剑大侠的名声。
“听闻剑大侠行走江湖,不滞于物。
“信马由缰,兴之所至,身之所往。
“这样的人,又如何会在意朝堂如何举措?”
“反正这江然该来也没来……闲着没事就聊聊天呗。”
剑无生撇了撇嘴:
“问两句还不说了……”
“乱臣贼子,打探我朝朝政,谁知道你意欲何为?”
武威候冷笑连连。
单智和剑无生同时看向了武威候。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古怪。
申屠烈咂了咂嘴,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但是嘴巴张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正左右为难之间,忽然看到对面的墙头上,正坐着一个人。
那人手里捧着一小捧生,随手往嘴里送生米,一边往嘴里倒酒,吃吃喝喝,看上去很是惬意。
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他腰间挂着一个,四方四角的盒子。
可问题是……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申屠烈脸色猛然一变:
“什么人!?”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全都顺着申屠烈目光看去。
便见那墙头上的人缓缓站起身来,嘴里还有点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