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满脑子都在想着黑魔王给我下达的那个“命令”。黑魔王想要卡西奥佩娅还有厄休拉加入食死徒阵营,作为食死徒的我别无选择。可是,如今这样朝不保夕、整日战战兢兢的生活,我早就已经受够了。我可以为了家族荣誉还有我所爱的人承受这一切,然而卡西奥佩娅却没有必要这么做。
“为什么不?”但当我将这件事告知她的时候,她却表现得非常从容,“贝拉特里克斯也是女人,她也得到了黑魔王的重用。还是你认为我没有那个资格加入你们,雷古勒斯?”
“不,不是这样的。”我尝试着语重心长地解释,“这不是闹着玩的,卡茜。这样的生活随时都有可能会丧命,而我今天才刚刚用死咒杀死了凤凰社的马琳·麦金农。”
“我的黑魔法也可以用得和你一样好。”她好像全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反驳道,“更何况,难道我拒绝了黑魔王,就不会因此丧命了吗?”
我没有办法反驳她的话,因为我知道她说的也同样是事实。
当卡西奥佩娅和厄休拉接受黑魔标记的那一天,父亲让我独自一人在深夜的时候前去他的卧室见他。而他几乎是在见到我的第一眼,就露出了懊悔的神情。“我对不起你,我的雷尔。”他痛苦地说,“我对不起你母亲,对不起卡西奥佩娅,但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我知道你到现在一定还在怨恨我——为什么要拆散你和卡西奥佩娅……但等你听完我的解释,我想你应该就会明白了。”
那一天,我知道了一件我多么希望自己永远都不用知道的“秘密”,可它偏偏就是真实地发生在了我的眼前。听完父亲的“忏悔”后的我一言不发地盯着手中的那枚怀表,眼睛流下了满心愤懑的泪水。
“我知道我必须要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雷尔。”父亲又在这时压低了声音说道,“不然我本想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可是你母亲和卡西奥佩娅,她们一定承受不了这一切——所以答应我,雷尔,不要再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好吗?”
*
不久后,黑魔王又交给了我一个任务,一个他声称将会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任务之一的任务。他让我把我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带到了他的面前,并将一个金光闪闪的挂坠黑交到了克利切的手里,循循善诱地对它说:“这是你们的荣耀,我亲爱的雷古勒斯,也是克利切的荣耀。”
联想到黑魔王对卡西奥佩娅做过的事,我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于是我立马站在了克利切的身前,用毕恭毕敬的语气对黑魔王说:“主人,克利切只是一介微不足道的家养小精灵。这样重要的任务,还是交给我去做吧。”
“也罢。”黑魔王抽出了手中的魔杖,放在眼前打量了一会,思忖了片刻说,“如果你真的这么渴望证明自身价值的话——那么我当然也愿意满足你,我的雷古勒斯。”
说着,他将这个任务的来龙去脉给我解释了一遍。他告诉我,他交给我的那个挂坠盒并不是普通的挂坠盒——而是属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圣物。而他如今已经成功地将这个圣物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现在,他需要我和克利切将这个至关重要的挂坠盒藏到一个地方——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那个地方叫湖心岛,在湖心岛的附近有一条船,那艘船被施了魔法,除了巫师之外……一般人没有办法登上那艘船。当然咯,之所以会需要用到那条船,是因为湖心岛四周的湖水底下,藏满了阴尸。而等你们来到岛上之后,你们需要喝光岛上的那盆魔药才能顺利离开。”说到这里,黑魔王阴冷地微笑了一下,“是的,这很危险,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够顺利完成任务的,雷古勒斯。”
听到这里,克利切不由得在我的身后瑟缩了一下。
而我很快就明白了黑魔王的这番话背后隐藏的含义——湖底的阴尸毫无疑问会攻击我们这些“不速之客”,我作为一名巫师尚有能力反击,但是作为家养小精灵的克利切在面对这种情况几乎只能够成为一个牺牲品。
黑魔王就是这样测试挂坠盒的保护措施的:借助一个无足轻重的生命,一个家养小精灵……
回到家后,我先是用最快的速度给阿克瑞斯·格林格拉斯写了一封信,告诉他:我需要立刻见一见他的姐姐阿佳莎。可我并不能直接将挂坠盒的事情告诉阿佳莎,于是我只能拿出父亲交给我的那枚怀表,并用变形术将怀表的外形变成了黑魔王交给我的挂坠盒的模样,又将挂坠盒变成了怀表的样子。我分别将挂坠盒和怀表放入我长袍的两个口袋中,在收到阿克瑞斯肯定的回信之后,我又将拥有怀表外形的挂坠盒转交给了阿佳莎。我看得出阿佳莎一时之间感到有些不明所以,可时间紧迫,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向她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我相信她很快就能够发现那枚“怀表”的异样。而以她的性格,在发现事情的真相之后,是一定会把这个挂坠盒交给西里斯还有他背后的凤凰社处理的。
那天夜晚,我久违地打开了家中酒柜那存放了数十年之久的红酒,并往餐桌上的每一盏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