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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恨而终(1 / 3)

黑云压过城墙,黄土没过忠骨。

厮杀声在耳畔叫嚣,马蹄翻飞,掀起阵阵裹挟着血色的尘土。

兵刃相交,发出刺耳的鸣响。钟鼓阵阵,回荡在灰暗的天空。

在战场正中央,为首一人高举长枪,须臾之间,枪尖没入敌人胸膛,带出猩红一片。

那人约莫不惑之年,却已是满头白发,眉目之间,尽是沧桑,此刻,他的肩背上已负伤多处,却仍然腰背挺直,立于高头大马之上,率领亲兵殊死一搏。

汗水混着血水,浸湿了他的盔甲。

而那千里援军,却迟迟不见踪迹。

副将杀红了眼,击退近身的敌人,冲着主将厉声嘶吼。

“将军!援军迟迟未至!将士们顶不住了!!”

那人默不作声,只紧紧盯着前方数以万计的敌袭。

如此境况,退,是大燕逃兵,等着他们的是百姓的唾弃。进,是万劫不复,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无论那般,都是在把青城军往死路上逼。

他把后背交给了朝廷,可迟迟未到的援军就昭示着上位者的态度。

军功高盖主,除之而后快。

只可怜数千将士归家去,恐是黄土一杯……

主将定了定神,猩红血丝布上眼眸,神色愈发狠戾,从牙缝里挤出一字。

“战!”

-

黑云遮挡月梢,长亭一人独留。

阴影下,一身月白衣袍的姑娘侧坐亭台,羽睫微颤,焦急地盯着紧闭的朱红大门。

此时的王府寂静无声,丫鬟仆人早已入睡。只有沈相宜一人,拖着病体,盼着捷报归来。

她焦急地眺望远方,目光无着处。

猛然间,一只鹊鸦停在檐上,凄厉地叫着。

沈相宜心中猛然一悸。

“嘭”的一声,朱红大门应声而开,一名黑衣男子从门外跌跌撞撞奔了进来。

来人慌不择路,满目通红,瞧见沈相宜后,直挺挺跪伏在地。

这正是父亲留给她的亲信长风。

“王妃!不……不好了!青城……青城军败了!”

悲戚地话语声响彻在沈相宜耳边,她猛然踉跄,堪堪扶住亭柱,才不至于滑坐在地。

沈相宜心下慌乱,强迫自己定了定心神,从唇缝里挤出一句:“我……我父亲如何了?”

“边城一战敌袭众多,可援军迟迟未到,将军同千余将士誓死抵抗,被……被忽达乱军乱箭射杀!”

“乱箭射杀……”

沈相宜猛地跌坐在地,再抬眼时,已是满目通红。

她早该知道,以往父亲的书信从不间断,近些时日却杳无音讯。是她心存侥幸,以为是军务缠身,无暇传递家书,可如今看来,父亲应是早已身陷囹圄。

沈相宜推开长风伸过来想要搀扶她的手,颤巍巍道:“父亲……尸首何在?”

“将军与几名副将的尸首被……被忽达乱军悬于城墙之上!”

忽闻噩耗,终是病体招架不住,沈相宜只觉喉头腥甜,下一刻,便喷出一口淤血。

“王妃!”

沈相宜摆了摆手,惨然嗤笑。

都怪她!

若是她早些发觉,不与轩王产生口舌之争,在父亲求助无门的时候施以援手,说不定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她恨啊!

若是她再争气些!若是她不被困于这方寸之地!若是她能于父亲并肩作战,如男儿般征战沙场!

父亲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这面上尊贵的轩王妃!早已名存实亡!

自从边防战事吃紧,圣上一再降罪于青城军,她那柔情蜜意的好夫君就好似变了个人。

亏得当初轩王在父亲面前虚与委蛇,骗得她与父亲轻信奸人,以为轩王是个靠得住的归宿。

可如今看来,她不过是轩王拿捏青城军的筹码,如今青城军大势已去,这轩王也不屑于再与她这病秧子纠缠。

往日京中人人羡滟的模范夫妻,现下却仿若笑谈,她这轩王妃空有其名,轩王府上上下下百余号人,皆可随意践踏。

可怜父亲戎马一生,呕心沥血,如今战死沙场,绝不能悬于城墙之上,任人羞辱!

可沈相宜别无他法,唯有求得轩王念及旧情,相助于她。

沈相宜拭去唇边的丝丝鲜血,目光空洞无物,她抖着手唤来长风。

“长风……扶我去找殿下!”

长风哽咽答道:“是!”

-

夜色已深,整座王府除了沈相宜,皆已早早入睡。

行至前院正厅,不等长风叫醒门外守卫,沈相宜便已敲响了房门。

不多时,门内细细碎碎的声音想起,同时惊醒了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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