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亦被逗得笑个不停。
晚霞初显,他们身后的天际,蓝色渐变为粉色。
天边有一道长长的粉云,好像丝带,随风漂浮。
***
结束滑雪的时候,晚霞更浓,世界变成粉色。
他们坐在赤红的缆车里,从一个山头去往另一个山头。
缆车小巧,像绕成圈的摩天轮被拉成了一条长线,在一片粉雾海里缓慢穿梭。
美得不切实际,涂亦挪不开眼。
屈泽也和涂亦并排坐着。涂亦看着窗外的景色,屈泽也看着涂亦的侧脸。
他轻轻拍了拍涂亦的肩膀,“涂涂。”
涂亦回过头来,脸上映着晚霞的温柔余光。
屈泽也低声道,“跟你说个事。”
涂亦好奇,“什么事?”
屈泽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丝绒系白色山茶花的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项链。
一条金色水冰月项链。
屈泽也取下项链,小心翼翼为涂亦戴上,将吊坠摆正,“和你很搭。”
涂亦有些意料之外。她微微低头,指腹抚摸着吊坠字母的形状,如同抚摸她那颗悸动紧张的心。
屈泽也笑着,摸了摸涂亦的脑袋。
落日余晖在她发梢间闪着微光。
屈泽也收回手,顿了下,低声又道,“涂涂,再给你说个事。”
涂亦整个人犹如漂浮在云端,充满了虚幻感。她问道,“什么事?”
屈泽也平静地说道,“我要走了。”
涂亦没听懂,“走?去哪里?”
屈泽也回答,“摩尔多瓦。”
涂亦讶异道,“国外?”
她像是一只飘荡在空中的气球,却猛然被人戳破,震耳欲聋。
一刻拉回现实世界。
涂亦努力找寻飘散的理智,追问道,“去工作吗?去多久?”
“初步计划是十年。”
屈泽也的双手搭在膝上,指尖动了动。
“涂涂,你愿意等我吗?”
如果你愿意,我们就在一起。
屈泽也侧头,看向了涂亦,眼神真挚恳切。
他在等待着涂亦的回答。
但是涂亦没有回答。
她懵了。
分明她才等了他十年,怎么现在他又要她再等十年?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涂亦有些回不过神。
她真切地感受到,眼前的这个场景是多么地熟悉。
好像十七岁的那一天重演了。
好像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循环。
好像他们正在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