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两幅面孔,你惯会的手段。”
又问:“什么桃符,陈规陋习,就你捧着活像命根子。”
柳露桃领她对脸坐下:“所以侯府年货你一点没办。”
又随口问:“怎么柳府不过年么。”
柳青雪冷笑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内宅妇人,也就指着年节彰一彰身份,没这起子事要你们操办,哪里显得出你是管家的人。没正经事了?不办节,活像要你们的命。”
这话,把门首望眼欲穿的杜氏也骂进去。
柳露桃不与她争辩,轻声细气:“是呀,我们是没志气的,是没有熬炼胡粉、买略人口一类的事要忙。”
柳青雪望她一刻,攸地牵起嘴角:“连忠勇伯两口子都不知官家为何罚我,你消息这么灵,”一半恍然一半叹息,“我猜又是你和姓沈的一家子贱婢背后出力。”
她自嘲一般发笑:“只当你一介倡伎,随波逐流无根无凭的飘萍罢了,没想你是个脚硬的,是我看错人。”
门外杜氏声声呼唤,边上芳时、天禧直皱眉,柳露桃淡定颔首:“不错,你看错了人。你若要我认命,要我随你摆布,你的确看错人。”
又说几句,柳露桃教芳时把脚炉收起,起身立在边上,柳青雪问:“你又待如何?”
她摇头:“宫里的人要来了。”
午时将至,来伺候柳青雪服刑的姑姑要来了,饶是硬气孤傲如柳青雪,脸色也是一变。
柳露桃走去门首,领着与杜氏等侍立一处,等着宫里来人。
少一刻,为首一个太监,跟着两名教习姑姑、两个引路太监打垂花门进来,两个姑姑进到堂中也不多话,竹约板亮在手中。
她二人先教柳青雪跪下,次后一边一个施展开,抡圆臂膀啪啪地连轴抽在柳青雪脸侧。
柳青雪不知是被打得麻木还是怎的,眼睛直勾勾,不看两个打她的姑姑,只盯着为首的那名太监死命瞪眼。
那太监似乎极其得脸,不苟言笑的天武卫直卫长见他也客气,毕恭毕敬称呼一声罗公公,一行人都看他的脸色。
柳露桃仔细看着,不很明白,他看着年小,十几岁年纪,怎就混到主管位上?
一轮掴刑打完,这罗公公问另一名太监:“有二十?咱家听着似乎不过半数。”
那小太监躬身:“罗总管说的是。”
教习姑姑速即屈膝:“公公说的是,我等数岔了,还剩十板子,这就补上。”
罗公公轻轻嗯一声。
堂内又是一阵竹板拶打皮肉之声。
柳露桃跟前杜氏,哭杀了,跪倒在地:“公公开恩,公公开恩。”
那个人称罗公公的,一步一踱迳到门首,背着手:“开恩?”
眼风一偏看见直挺挺站着的柳露桃,大约只当是柳府什么亲眷,奇道:“你不陪你家夫人求情?”
柳露桃敛袂屈膝:“答公公的话,依奴家说,太太说岔了。官家肯降旨教导,又劳动公公亲来指教,谢恩还来不及,怎说是开恩呢。”
杜氏抬起脸怒目而视:“贱妇!这恩旨你怎不接着?”
想是堂内一声一声皮开肉绽,她越发不忿,转向罗公公告道:“官家下旨,小女禁足,任谁也不许见,她倒好,与这直卫长勾连!”
她甩着唾沫星子又道:“青天白日的就把她放进去!公公可要明鉴!”
那边厢堂内终于掌完,柳青雪一面咳一面断断续续道:“你住嘴吧,求他没用。”
边上柳露桃一听,嗯?什么意思,意思这位罗公公与柳青雪有些旧怨么?
且慢,说沈恩竹的殿前指挥使,是御前一个大太监保举,会不会?
杜氏急道:“怎么没用?这小贱人明晃晃甚么手书呢?”
就去扯柳露桃袖口,要把笺子搜来。
不必她动手,柳露桃自己呈到罗公公跟前,道:“万望公公抬手,千错万错在奴一身。”
她没跪,也没很有惧色,却十分恭敬。
罗公公接来手信,果然看完落笔处名字神色一松,对杜氏道:“青天白日,就是咱家许放她进去,你又什么话说。”
“什么?!”杜氏难以置信。
“多谢公公。”柳露桃屈膝一福,听罗公公和颜悦色道:
“不承夫人的谢。”
走外两步,无人处他问:“忠勇伯的亲家,你是常山侯府的人?”
柳露桃道:“奴一介偏房,不敢沾侯府清名。”
“啊,是你。素听常山侯府小侯爷有一外室,”罗公公又问,“你来你家小侯爷知否?”
柳露桃答说外子知道,就是外子吩咐来的。
罗公公脸色热络一些,笑眯眯对柳露桃说:“好了,既是小侯爷命你来,你有话但问她无妨。”
说罢将沈恩竹手信一撕几瓣:“咱家只当没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