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采杏。”
符俞神情明显的一滞,随即道:“哦,采…采杏姑娘啊,她在平阳关等着殿下呢。”
符俞不自然的神情都落入了月离眼里,她默了一瞬,随后问道。
“她人微言轻,想必当初寻到符大人,符大人也不敢相信她的话吧,还好本宫情急之下留了一封手信给她,让她转交。”
符俞笑道:“自然是,下官看过信得知殿下有危险,便立刻率兵上了山,幸好殿下安然无恙,真是万幸。”
听完他的话,月离僵在原地,浑身冰凉。
不是采杏。
她交给采杏的是公主印玺,并非手信。
符俞在骗她。
但若不是采杏,谁会通知符俞来墨脱山救她?
她想不通其中关节,脑中也开始一阵一阵的抽痛。
见她忽然皱起眉来,符俞递上来一个水囊,关切道:“殿下您没事吧?您现在身子正虚弱,还是饮些水早早休息罢。”
看着眼前殷勤男子,月离敛住心神,接过水囊,喝了一小口。
“多谢。”
符俞的笑意又爬上了脸上眉梢,挺直了背脊,突然问了一句:“殿下觉得下官如何?”
月离无心再应付他,随口说道:“大人忠心勇猛,当属英雄豪杰。”
符俞哈哈笑了出声,正欲再言,月离开口打断。
“本宫有些乏累了,大人先退下吧。”
符俞略微一顿,躬身道:“那公主多饮些水,好生休息,下官告退。”
待符俞走了,月离慢慢靠坐到车壁,她确实乏累了,身心俱疲,脖子上的伤口也撕拉着隐隐作痛,闭上眼睛,她还会想起赤坎欺压在她身上时的凶狠模样,她当时的决绝、恐惧也会随着越来越黑的夜蔓延出来。
她脑中乱极了,想不通符俞是如何收到消息救了她,也不知采杏现在何处。
慢慢的,她的眼睛模糊起来,睡过去时,她又听到了前几日梦中那个温柔好听的声音。
在唤她。
离儿。
她回到了小时候,她看到自己一身粉红的新衣小袄,发间银铃脆响,手腕上也戴着镶金嵌玉的镯子,她正在奔跑,一边跑一边甜腻腻的喊着。
“父皇,娘亲。”
在她的前方,是一对儿眉眼弯弯,满脸带笑的年轻男女,他们朝着她伸出长长的手臂,异口同声的说。
“离儿啊,到父皇(娘亲)这里来。”
月离脆生生的笑着,伴随着铃铛叮铃铃的声音,她投入了一个宽大又厚实的怀抱。
这个怀抱太过于温暖,将她一整个包的严严实实,她又听到那个温柔的女人说话了,她佯装生气的说。
“小没良心的,只和你父皇亲!”
月离从男人怀中探出小脑袋来,声音软糯清甜,“娘亲娘亲,离儿爱父皇,也爱娘亲。”
…
呼啸的风卷起沙尘在无边的黑夜肆掠,伴着几声凄厉的鹰鸣,将她从梦境中生生剥离、唤醒。
她的心头溢满了欢乐,眼中却尽是热泪。
又是陈月离的记忆。
原来陈帝,也曾喜爱过她。
她头疼欲裂,像是被人撕开了一般,关乎亲人的美好她从未体会过,梦中的那种感觉,太过于真实,一瞬间,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啁——”
一声尖啸的鹰鸣,好似在她车顶盘旋,惊空遏云般,穿透着撕人魂魄的力量。
她渐渐冷静了下来,拧开一旁的水囊。
忽地,她手中一顿,鼻息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怪味,她拿起水囊凑近再闻,那股怪味愈渐浓烈。
她将囊里的水悉数倒在地板上,最后从壶口取出了一株草叶。
原来符俞给她的不是清水,怪味是从这株草叶上散发出来的,这是什么草?
与此同时,车外有刻意压低的脚步声,脚踩在沙上确实不容易有声音,一般军人也是布靴,可这双鞋履似乎很重,她能听到铜钉落下摩擦的声响。
只有符俞是穿的这种鞋。
月离本能的躺了回去,闭上了眼睛。
随后,车上一沉,她知道有人爬了上来,她的心口砰砰的跳起来,随后,她听到他摇晃水囊的声音,随后,是一声近乎于得意的笑声。
听得她头皮发麻。
符俞站在月离榻边,从头到脚的打量她。
陈月离静静的躺在他眼前,雪肤莹润,身姿婷婷柔婉,长发柔顺的落在耳后,带着几分松散,病后显得娇弱无骨,极其的惹人怜爱。
符俞不自觉的吞了几口口水。
“便宜褚寂那厮,不如便宜我,等生米煮成熟饭,我既得了美娇娘,又得了朝廷重用,岂不妙哉。”
月离紧闭着双眼,听到他的话,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