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城的,拉煤的黑子。”司机很是俏皮的指着后面装满煤炭的大车说道。
“咱们老乡,我沂州的。”张金马指着那辆面包车说道。
“嘿,抽烟不,后生。”司机从口袋里拿出一盒岳之巅问道。
“不抽。”张金马摆手道。
“后生,叫啥啊?”司机咬着煎饼,说话不太清楚。
“姓张,叫我金马就行了。”张金马笑着道,跟这些走南闯北的司机聊聊天,倒是挺舒服的,总比自己窝在车里强。
“金马,好名字,金子做的马,可值钱了。”司机笑着说道,又从驾驶室的袋子里拿了个煎饼。
另一个司机比较年轻,一手拿着火腿肠,一手拿着煎饼,用木棍挑起一些方便面,卷在煎饼里就开始吃。
“大叔怎么称呼?”张金马问道。
“俺叫赵红卫,这是俺侄子,赵兴龙。”司机指着吃饭的侄子笑道。
赵兴龙腼腆的笑了一下,继续吃着饭。
“老叔,前面的货车怎么回事?”张金马指着前面的起重机升起的吊臂问道。
“唉,应该是睡迷糊了,把刹车当油门,直接撞过去了,车头都扁了。”赵红卫摇着头,一脸可惜。
这种情况在大车司机的世界里,不算少数,基本上不存在活着的可能性。
整个车头都扁了,里面的人都压成了泥,可惜了两条人命啊,高速路一步天堂,一步地狱,徘徊在人间啊。
张金马点了点头,看着被吊在半空中的大车车头,也不知道是红色的车漆,还是无法洗掉的血污。
一直疏通到下午,太阳都快落山的时候,在两台装卸机的紧张忙碌下,道路才逐渐疏通开,停留的车队才缓缓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