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手心温度不明显,但看着男人这幅难得的狼狈模样,她只有这一个答案。
试问,正常人谁会用凉水洗头?
想到这,周珂也没在意男人为何还抓着自己手腕迟迟不放。
有些担忧的说道:“小叔,我给您叫医生来看看吧。”
她已经认定严绰荣病了,所以也不指望他回应,正要转身走的时候,男人终于出声。
“没事,不用叫医生。”他轻声说。
他落在女孩手腕上的手,紧了紧才缓缓松开。
动作很轻微,周珂注意力本就没在那上面也没留意到。
严绰荣此时黑眸落在周珂托盘上的东西,顿了顿,伸手将托盘接过,又退了一步:“进来吧。”
周珂刚想再说什么,就见男人已经转身走了进去。
她唇抿了抿,东西都给了,也不知道小叔还让自己进去做什么,但她也只迟疑了片刻,还是跟上他。
房间昏暗,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并没有将大灯打开,只开着昏暗的床头灯。
哪怕是现在他走到书桌前,也只是将那一块的小灯打开,浅白的灯缓缓照着,倒看着有了几分暖意。
周珂许久没来过严绰荣房间,本来不自在,但想着男人现在的状况也没多想。
她走近几步,忍不住劝一句:“小叔,就是夏天也不能用凉水洗头,何况现在才五月,您这,”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已经端正坐在椅子上男人微哑的声音凉凉传来:“你为什么总对我用‘您’?”
周珂一愣,一双漂亮的杏眼渗出些许诧异。
她与书桌另一头的清冷男人互相对视,男人脸上明明面无表情,却无端渗出几许暗淡。
“小叔不喜欢?”周珂看着他,心里将他的神色细细揣测:“我只是敬重小叔,您,你如果觉得生疏,我就不叫了。”
严绰荣这才垂眸,轻应一声,却依旧直愣愣坐着一动不动。
房间陷入沉闷的安静。
周珂以前来这里都是严绰荣给她补课讲题,几乎每次都是有目的来,从未闲暇来过。
近两年就更少了,一般都是两人在门口说上几句,哪里会进来。
现在两人都不说话,那种别扭的生疏就开始蔓延。
她也不适应和家里这位冷面掌权人在一个房间呆着,此时男人还是衣衫不整的模样,更觉得别扭。
周珂踌躇了下,轻声说道:“那小叔你记得吃东西,收拾下自己,我就先走了啊。”
“你有急事吗?”
她以为男人必然又是一道清浅的‘嗯’来回应,没想到一向寡言的男人却反常的问她。
周珂对上男人微凉的眸子,只觉得今晚奇怪的感觉太过浓烈,她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看男人状态不对,只能摇摇头:“没。”
“那就等我吃完。”
对上女孩惊讶的目光,严绰荣手掌在女孩看不见的地方紧紧握住,嘴里却仍旧清淡:“你一会帮我把碗拿回去。”
周珂反应上来,以为严绰荣是洁癖犯了,他自来喜洁,碗在这里肯定有味道,他应当是不想下楼,才让她待着。
她心里松了一口气,有个目的总比没招没落的感觉好。
她刚想安静等着就好,抬眼就见他头上不断流淌的水还顺着发丝往下落,那点水渍将他半个身子都弄.湿了,现在滴滴答答又往桌面滴。
男人却仿佛一点都没注意到,拿起筷子就要吃面。
周珂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生意能让严家掌权人成这幅模样,但还是看不下去了。
她是有点强迫症在身上的。
光看着那衣服就觉得又粘又腻。
而且男人上半身的衣服几乎湿了大半,和半.裸差不了多少,她目光再是克制,也会不经意的和那两点粉.嫩对上,以至于她如何都自在不起来,总觉得冒.犯了家里这位她最应该退避三舍的人。
她张了张嘴,到底张口:“小叔,你要不要擦一擦头发。”
严绰荣手上一顿,刚好头发上有一滴水,颤颤巍巍就要落下,那水滴下方正对着碗,他反应过来,皱眉偏头,身子微微向后。
水滴瞬间滑落,轻轻落向左胸.口那点嫩.红上。
周珂本就一直关注着那滴水,目光几乎是跟着那水珠落在严绰荣的胸.口上。
水滴没入浸湿的布料,将那点粉.嫩.润.滑,似又莹亮了几分。
房间霎时一寂。
男人抬头,目光轻轻落在周珂专注的眸子上。
周珂反应过来,脸上瞬间爬上红.晕,慌乱的将目光移开。
平日沉稳的女孩难得有些手足无措:“小叔,我,对不起,我只是,”她咬了咬牙,强自平复语调:“我只是想说你衣服湿了,你要不换一件吧。”
说罢,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