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初连忸怩都顾不上了,停下要偷偷摸摸从男人大腿上挪下去的动作,回头,“他们……还好吗?”
苏云初几乎屏住了呼吸。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不好的。
沈嘉衡就是个老阴比死变态,他能为了一个信物甚至色诱她,更别说抓住了沈凌州的两个得力助手。
男人摇了摇头,苏云初看不见,咬了咬唇说,“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沈凌州低声开口,“待救回来再说,他们受了重伤。”
“嗯。”苏云初点点头,想起先前说好的行动时间,“你们明天行动?”
“是。”
苏云初又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今天就是吊炸天给的最后一天,满打满算整整五天的话,就是截止到明天中午。
她的任务这次是一定要失败了。
“不要慌,问题不大!”苏云初给男人鼓了鼓劲,随后不经意的开口,“不过我这几天压力很大,要是不小心做出和平时不太一样的脑残举动,你别介意,那只是我在发泄。”
她被关小黑屋,身体会稳住她的人设,但是这不代表不会出现意外。
毕竟人的大脑是机器无法控制的,这也不会成为一种惩罚。
苏云初已经做好了当一天小丑的准备,唯一的希望就是千万不要太小丑,不然她真的没脸见人。
沈凌州手上的动作重了些:“何事烦恼?”
苏云初愣了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这是问自己为什么压力大。
她嘟囔了一声,干脆将锅甩给了王氏,“还不是她整天想着报复我,我要报复回去,让她颜面尽失!”
沈凌州顿了顿,道:“好。”
接下来两人便没了话,那股尴尬的气氛又升了起来,只不过只是对于苏云初而言。
沈凌州只觉得这一幕岁月静好,借着微弱的光他能看见女子脸部的轮廓和挺翘的鼻尖。
再等等。
他想,再等等。
想等将赵璟和柳成殷救回来,他们就能将一直拖欠的洞房花烛补上。
王妃不爱铺张,反正早已是他益王府的人,拜堂便也省了,他也不想大喜的日子让她跪这个跪那个。
苏云初要是此刻能听到沈凌州心里的话,只怕要连夜跑出十里地去。
她哪能想到自己软磨硬泡找借口好不容易让沈凌州打消的补办婚礼念头竟然精简到了省略一切直接入洞房。
她这哪是怕铺张浪费,她怕的就是被拉上床!
好在苏云初还并不知情,她觉得空气中除了尴尬只剩尴尬,只好硬邦邦的打了个哈欠,顺势推开男人,一把这过被子盖紧。
一夜无梦。
第二日一早,苏云初醒来便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
若不是床头还放着一瓶药油,她都要怀疑昨天晚上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苏云初穿好衣服,便直接去了段月白那里。
知道他就是月白楼楼主之后,苏云初显然更上心了些,毕竟王氏那些罪证若是没有他给的那块玉佩,自己也不会轻易知道。
苏云初换了楼玉乘的班,叫他去吃些东西休息一会。
楼玉乘两天没合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浴桶里发青的药人,昳丽的脸上满是憔悴,唇周长了一拳胡须,却并不潦草,反而比先前雌雄莫辨的漂亮多了几分男人的硬朗。
他摆了摆手:“还有半个时辰。”
他说的是还有半个时辰就可以拔掉苏云初扎下去的那些针。
至于炼制药人,还需要至少两日。
不过今日就能知道段月白的思想还存不存在,若是他今日拔针之后未醒,便是失败,他将会一直沉睡下去,即便是两日后醒过来,也只会变成一具只会听从命令的行尸走肉。
苏云初点点头,“那我们一起等。”
半个时辰过得很快,几乎是沙漏一漏完,楼玉乘便站了起来。
平日里玩世不恭连治病救人都是我行我素的男人第一次没有急着上前,不敢擅自去拔那些他闭着眼睛都能给人针灸的银针。
“你来。”
他后退了一步,屏住呼吸。
苏云初也不犹豫,捏着银针的尾部,将它们一根根的拔掉。
当初扎进去的银白色的针拔出来已经变成了深黑色,上面结了一层宛如污垢的东西,是和强烈的毒性和银针接触产生的。
楼玉乘放进浴桶里的都是毒性极大的东西,也正是因为这些东西带有剧毒,人一进去便会被毒死,因此有自己思想的药人几乎是不可能炼制出来的,除非那个人本来就百毒不侵。
现在的段月白便浑身都是毒,也正是经过这些东西的淬炼,所以药人才会百毒不侵,甚至碰别人一下就让人丧命。
苏云初将一把银针用布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