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
沈承义抓着陈公公挡在自己面前,打开窗户,目眦欲裂。
他最疼爱的儿子,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敢逼宫造反,弑君杀父!
沈嘉衡红着眼眶,有一肚子的话想质问自己的父皇,问质问他为什么不给太子兵权却给易王如此大的权力以至于到现在易王府一手遮天,想质问他为什么要给易王追封为皇太弟害自己腹背受敌,更想质问他当年自己的母后究竟是不是他亲手毒死的。
但大局为重,沈嘉衡知道现在都耽误一会儿功夫,对自己就越是不利。
有什么话,还是留到黄泉路上再说吧!
沈嘉衡的眸光锐利了起来,平日里温和儒雅的脸上布满了疯狂之色,扯起嘴角,朝着皇帝刺过去。
陈公公吓得都快尿出来了,嗓音尖细着喊道:“护驾!快护驾!”
“住手!”等沈嘉衡的剑快到皇帝面前是,蓦然被一柄寒光四射的剑挡住。
只听见“镪——”的一声,沈嘉衡手中的剑刃几乎快弯成了直角,刺在对方剑上的剑尖直接卷刃,击的他虎口发疼。
沈嘉衡不可置信的看着分明应该在明杨湖沉睡或是侥幸刚醒过来参加诗会的男人。
陈公公喜极而泣,“易王殿下!您真是来的太及时了!”
沈承义阴沉的眸色一顿,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动,本就灰沉沉的眸子更是布上了一层阴霾。
沈凌州和沈嘉衡打了起来。
陈公公一时忘了自己还站在天子面前替他打当活靶子,满脑子都是易王殿下救了自己的小命,小声给易王殿下加油鼓劲。
沈承义深深的看了打斗的两人一眼,自己的儿子不出所料的话下风,他抬脚踹在陈公公腿上,“狗东西!把嘴闭上!”
陈公公委屈的噤声了。
没过一会儿,沈嘉衡就被擒住,沈嘉衡带进来的人见自家主上被擒,只好不甘的放弃了抵抗,纷纷被御林军捉住。
沈承义道:“来人,太子谋逆逼宫,本该斩首示众,朕念其母后早逝,上天有好生之地,顾留他一命,废黜东宫,贬为庶人,迁至勤王府,永世不得外出!”
谋逆罪本该诛九族,沈承义一开始确实打算把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子的一整个东宫的人全部凌迟处死,但沈凌州来的实在是太巧了。
易王拿到兵权之后,仅是对他这个皇帝施压,对太子也是多加打压,不少易王党羽正是三天两头的提出太子德不配位,希望能够换一位恭顺贤良的储君。
他这儿子他自己清楚,有野心但不多,暗地里虽然经常搜罗能人异士,勾结朝中落单的官员,但还不至于会直接冒着死罪逼宫,这一切都是沈凌州逼得!
他想当皇帝!所以不惜铲除自己的亲侄儿!
下一个要铲除的岂不是就是他了?
沈承义死死的盯着沈凌州,陈公公在一旁小心提醒:“陛下,易王殿下救驾有功,合该表彰才是。”
人家手上还拿着剑呢陛下!
沈承义咬紧牙关,胡须气的发颤。
沈凌州站姿挺拔,手上的剑还没有收起来,鲜血顺着剑刃中间的凹槽,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男人狭长的眼眸抬起,眸中看不出什么神色,静静的看着沈承义。
紫宸殿前落针可闻。
沈承义蓦然一笑:“朕四周暗卫遍布,皇弟来的倒是巧了。”
沈凌州收紧了手指。
沈承义目光落在男人的剑上,“入宫不得佩戴兵器,念在凌州救驾心切,这次便算了。”
陈公公倒吸了两口冷气。
沈凌州猛的将手上的剑朝向皇帝一掷,银色的剑脱手而出,发出一阵嗡鸣,沈承义瞳孔收缩,吓得往后倒退了三步,那柄剑竟直接插进他方才站着的石砖里。
沈承义怒道:“放肆!”
“你待如何?”沈凌州冷冷开口,眸色之中满是失望,“民间赋税严重,明日本王要看到减轻赋税的政令,你若再贪图享乐……”
言尽于此,沈凌州甩袖便走。
收拾完谋逆叛贼的御林军大气不敢喘一声,纷纷给沈凌州让开道。
沈承义气的一股热血直冲大脑,耳边一阵嗡鸣。
好!好!好!竟然威胁到他头上来了!
这沈凌州就是一个祸害!
他只恨自己动手的时机太晚,白白让这以下犯上的乱臣贼子壮大羽翼!
“陛……”
“滚!”沈承义狠狠踹在陈公公的腿上,看着他慌忙扶帽子的动作,直接拿起手边的花盆往他腰背上砸:“滚!都给朕滚出去!”
沈凌州回到易王府,已经是后半夜了。
苏云初还在卧房等他回来,见蜡烛燃完一支又一支,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总觉得自己脑袋上方悬了一把大刀,什么时候沈凌州出了意外,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