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曾发生,这可就奇怪了。
苏云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茫然的挠了挠头。
十七抿了抿唇,犹豫道,“是不是我说错话,让赵大人生气了?”
苏云初眼皮一条,“你说什么了?”
十七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话说错,干脆把自己和赵璟这一路上说过的所有话都给苏云初复述了一遍。
苏云初听得昏昏沉沉,头一次那么直观的发现十七真的是油盐不进,人赵璟给她讲笑话,她不仅不带笑一下,还要一本正经的和人家讲道理。
苏云初忽然一点心疼赵璟。
这一路上以来,沈凌州若是和她一起坐马车,十七就会去骑他的马,而为了不惹人生疑,十七还得伪装成不会骑马的模样,一路上都由赵璟和柳成殷牵着缰绳。
柳成殷本身话少,可赵璟就不一样了,不容易身边多了个除柳成殷以外的人,他自然是要好好照顾十七,没成想,来了块比柳成殷还要木的木头。
十七看着苏云出一副憋笑的模样,思考了一瞬,也没觉得自己那些话有讲错的地方。
“赵璟没那么小气,你在接着说,我给你分析分析。”
十七继续说下去了。
其实她和赵璟的接触除了起码以外就只有偶尔需要借宿的那几个夜晚。
第一次一起过夜倒是什么都没发生,只是赵璟睡着睡着扯住了她的衣摆,缠在自己的手上当被子。
十七无法,只好把外袍脱下来给男人盖上,并觉得自己做的不错,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苏云初点头赞同:“你们这相处的不是挺好的吗。”
“是。”十七眼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继续道,“第二次便是王妃您解毒的那一日,我正打算合眼入睡,忽的瞥见赵大人下颚长了一颗小小的肉球,我以为赵大人还不曾喝下解药,仔细凑过去看时,察觉到膝盖碰到了一件硬物,便赞了一句赵大人尽忠职守,休憩任然不忘佩戴兵器,然后赵大人便黑着脸走了,我……”
“好了。”苏云初抬手打断,没忍住笑出了声,“噗哈哈!”
她现在大概是知道赵璟为什么这些天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十七了。
兵器。
哈哈哈哈。
十七说的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她简直有点难以想象从这样一张面不改色的脸上说出那句话时,赵璟的脸色有多精彩。
也难怪赵璟这些天一直避着十七,恐怕也是不好意思了。
苏云初不知道该如何和十七解释那其实是赵璟的……
她脸红了红:“那不是兵器啦。”
十七茫然:“难不成是鹿腿骨?”
如果是鹿腿骨的话倒是合理,赵大人食私藏鹿腿骨偷吃,被她无意中撞破,恼羞成怒。
苏云初爆笑如雷。
她现在越发觉得十七可爱了,好在是死士,否则这样单纯的人,只怕要被别人欺负死。
苏云初环顾了四周,还特意掀开帘子看了看马车周围,确保四周都没有人之后,才小声的说,“鹿血壮阳,那个是……”
她费劲的用古今的词汇给十七说了一通,总算让对方知道了那是什么东西。
然而女子下一句却让她傻眼了,十七说:“原只是一块皮肉,我去向赵大人道歉。”
苏云初连忙拦住她,怕了十七了:“这件事情交给我,你别说话了。”
她现在真怕十七给赵璟气出毛病来。
什么叫只是一块皮肉,虽然确实只是一块皮肉,但这话要是叫人家听见,杀伤力和侮辱性同“你不行”是一样的。
她可就这么一个丫鬟!
十七闻言点点头,“多谢王妃。”
接下去,苏云初变犯难了,她和赵璟男女有别,更别说她现在是有夫之妇,出面解释这件事情只怕不太合适。
苏云初便只能找沈凌州。
于是第二日,赵璟的眼神便不奇怪了,甚至骑马的时候还主动凑到了十七边上,问起了死士训练都训练什么。
女子面无表情的回答他的话。
一行队伍带着粮食已经来到了临州城的范围内。
这一路上,都是开裂的旱地,连那些本该一年四季都长满青叶的数都变得光秃秃,每棵树周围一圈被挖出大坑,里面的树根全部被人刨走了。
大旱颗粒无收,没有粮食的人最后只能吃虫子,吃树皮,啃树根,在最后,便是易子而食。
他们还没有进入临州城,只是到达了临州城最边缘的一个小乡村,就发现饿殍遍野,他们带来的几车赈灾粮根本就不够这些民众分的。
沈凌州分出一车的粮食,派一百人在此地搭建粥棚,先给他们分粥,才带着剩余的几车粮食继续前行。
只是还没走多少路,整个车队就被几百个难民拦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