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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下期,叶绾色周末到艺术机构上课,江淤准点儿去接她,领回了自己家。
从地库可以直通住宅,每到那时,叶绾色还是做贼心虚,明明俩人都是单身,婚嫁自由,她总有种偷情的感觉。
她装备挺齐的,下车前戴好鸭舌帽,黑墨镜,头发还压进了帽子里。
江淤抱着手臂,看叶绾色乔装。他心里其实挺不爽的,她表演班上的那些小男孩儿一个个油头粉面,盯她的眼神不纯,一看就想撬他墙角。
他好好一个人,收放自如地喜欢她,只能委身成地下情,忍不住发脾气:“哟,明星范儿倒是挺足的,这就提前演练上了。”
叶绾色白他一眼:“我学表演又不是为了当明星。”
江淤把墨镜给她摘了,牵她进电梯,“那为什么?哦,喜欢背书,所以下半辈子继续背台词。”
叶绾色恨不能把他这张嘴缝上,伸手锤他,“说了你也不懂。”
江淤轻笑,一把扯了她的帽子,女孩儿慵卷密厚的头发散下,发尾带卷,落到了后腰,他不解气,连连揉了好几把,“又不是带你同居,怕什么被人发现。”
叶绾色靠在江淤肩头,素颜干净,眼睛亮晶晶的,“万一保安看到了,心想江总怎么又带一个女孩儿回来,多败你的名声。”
还挺他着想。
江淤“啧”了一声,低头咬她的嘴唇,咬得她气息不顺,“那你瞎操心了,跟我回家的女人,你是第一个。”
他这么说,叶绾色就这么听了,撇撇嘴角,“是吗?”
门打开,江淤住的地方跟叶绾色想的不一样。
房屋布局是很规整的三室一厅,一百多平米,干净亮堂,不奢华,地理位置不错,晚上的夜景应该很美。
江淤把门关上,随口给她解释:“这是我爸妈家。”
“......”室内安静一瞬。
叶绾色惊了,脚上的拖鞋本来就大,这下走路都不利索。
谁家约会约到直接见家长啊,连预告都不带的。
江淤看出叶绾色想撒丫子溜,箍着那段细腰把人拎回来,低声说:“他们不在。”
叶绾色刚松了一口气,又听他压着嗓说:“他们已经过世了。”
当时叶绾色的心情很复杂,好几秒没动,没说话,就好像看见了没有雪顶的富士山,很罕见地,她看见了江淤的脆弱。
叶绾色抬头,静静地看他,他也静静地看过来,然后她伸手,张开怀抱,“过来。”
江淤笑了,这姑娘偶尔一副霸总样,单刀直入地耍横,压在心上暖烘烘的。
他单手圈住叶绾色的腰,头埋在她颈窝,蹭了蹭,“所以你要心疼我。”
叶绾色双手抱着他的背,不能接受高大的男人撒娇,又心酸又好笑,“你给我好好说话。”
“嗯好,落难公主。”江淤弓起身,偏头吻她的耳廓。
昵称很羞耻,这人偏偏隔三差五就这么叫,叶绾色双手逮住江淤的耳朵,又用力薅他的头发,稍不注意扯断了两根,扯得江淤嗷嗷叫唤。
叶绾色踮起脚,摸他的后脑勺,顺毛:“乖,叫得真好听。”
江淤一嘴咬她脖子上,没留情,留下一圈整齐的牙印,“我是惯得你无法无天了是吧。”
叶绾色顿时疼得眼睛发红,委屈巴巴地看他,江淤心里一紧,又在牙印上啜出一个吻痕,把叶绾色压在沙发上深吻。
跟江淤在一起三个月,接吻这项技能,叶绾色已经快满级了。
她找到一个新的发泄渠道,以他盗走自己的氧气为乐,被他堵住呼吸到缺氧的那三五秒。
江淤带叶绾色参观了一圈家里,他的卧室不让进,叶绾色不会自讨没趣地问为什么,因为他一定会给一个下流回答,上次他就不准她参观游艇的底层。
饭厅前的一个角落被他改成了射击墙,墙上悬挂几支弓箭;客厅后有一间书房,用玻璃做了隔断,桌上摊开一摞一摞的文件,摆得很整齐。叶绾色惊讶,她以为江淤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玩乐撒钱。
身体忽然一轻,她扭头,江淤换了家居服出来,她被他抱到开放式厨房的料理台上。莫名其妙地。
四目相对,暧昧。
江淤接她放学的时候,她特地再三强调过,是过来做作业的。
江淤两手撑到她身旁,不让她跑,“我们来算算账。”
“我的头是随便摸的吗,这地儿有灵魂罩着,摸了就得负责。”
叶绾色听他瞎扯,她又不怕他威胁,一脚踹他大腿上,直痛得他龇牙咧嘴,她看得好笑,“到理发店剪过头吗?给你剪头的是男是女?”说到这儿,她一脸恍然大悟,悔不当初:“原来你...所以我就是一挡箭牌。”
江淤看她演得起劲,舔了舔门牙,低笑,“姑娘,抬头看看这是哪儿?在我的地盘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