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亦不是兰姨娘肚子里的蛔虫,当然不会知道兰姨娘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
至于兰姨娘的刚才所说,程青亦在听到原主生母被构陷一事,原主的父亲程典肖当初居然知道秦氏无辜,居然还是任由宋氏对其的栽赃。
程青亦想过程典肖或许知道,但是应该也是在事情木已成舟,秦氏香消玉殒之后得知。
兰姨娘不会是个信口开河的,能这么说给她听,就是九成九的真相了。
果然,当初能在已经有秦氏一个发妻的情况下,还是娶了宋氏当平妻,可见程典肖就不是个能值得托付终身的。
如今知道,程青亦惊讶之外很快就接受了,倒是真不值得表情怎么怎么吃惊。
显然,原主的父亲程典肖,当初十有八九,就是要借力宋氏的娘家荣昌侯府,就算知道宋氏要害秦氏,也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姨娘是否有查到,我生母当初自尽,可有另外的内幕?”
相比于程典肖的渣,程青亦关注的还是原主生母。
她觉得,秦氏既然当初是被陷害背上了偷情的名声,那么肯定不会背着这样的污名选择自尽。
说什么也得澄清才对,如何都要活下去,又怎么会有所谓的惭愧自尽。
“我所打听到的那些之中,确实有关于先夫人当初故去的所闻。”
兰姨娘点了点头说道:“先夫人是不堪如今的嫡夫人所折辱,才会选择自戕以证清白。万万没想到,嫡夫人之后,竟是抹黑先夫人,说是其心中有愧而自尽谢罪。”
程青亦听着,良久没有应声。
要说兰姨娘这番说辞,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程青亦还是觉得,从她所知道的原主记忆里那位生母秦氏,绝不会是个受不了羞辱就选择自尽来证明清白。一定是要自己找证据才对。
这里面,还是疑点重重。
关键地,还是要找到茹绣娘!
有了人证,加上兰姨娘所说的物证,那么才是板上钉钉。
到时候在拉拢秦家作为靠山,程青亦很确定,到时候就算是荣昌侯府那边,想要保宋氏,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可现在,程青亦不会和兰姨娘细谈这些,她问道:“姨娘,我是否可以给你行针了?”
虽然程青亦的反应出乎了兰姨娘的意料,但是这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当即便道:“那就劳烦大姑娘了。”
说罢,兰姨娘便招呼门外的翠心和茗香回来屋内。
一番的针灸之后,程青亦又细细地嘱咐兰姨娘一番往日食用之物要谨慎,这才和茗香一同出了屋,带上冬菊,如同来时一般,悄悄地不惊动其他人又离开了庄子。
出了庄子后门的时候,程青亦又对茗香低声说道:“且将你荷包里剩下的一些碎银子都给那守门人。”
茗香惊讶了一瞬,虽然心里觉得那守门人实在不配,还是照着程青亦的吩咐,立刻将荷包又从袖兜里取出来,拿出来剩下的碎银子,一股脑地给了守门人。
“这怎么使得!”
守门人很是惊喜,语气也比最早时候隐晦问茗香要来碎银子还要客气。
当然,对于茗香这递过来的碎银子,守门人嘴上客气,手还是诚实且快速地接过碎银子收起来。
茗香心里实在是看不上守门人这样的趁火打劫,脸上到底不好臭着面色。
也是因为程青亦还面带微笑,这让茗香怎么好拉下脸来,一时间只能无语。
守门人却十分上道,茗香虽然没吩咐,但是这拿人的手短,当即就说道:“姨娘在这庄子上,但凡有用的上小的,一定勤快。若有什么旁的事,小的也一定赶回府禀报。”
程青亦要的就是守门人的这话,当即又悄悄扯了扯茗香的衣摆,低声说道:“行了,咱们走吧。”
茗香忍不住还是吩咐了守门人一句:“你可记住你方才所说的,不能有纰漏,往后……往后少不了你的更多好处。”
这会儿,茗香也明白过来程青亦让她又给守门人银钱的用意。
“不会忘不敢忘。”
守门人赶紧表忠心。
程青亦一行人便告别了守门人,又是行了好一段路回到停着马车的地方。
上了马车,一路上紧赶慢赶,程青亦又是颠簸一路,可算是赶在天亮之前,回了秦宅的芳青阁厢房里。
这一晚上来回就是近四个时辰的车程,程青亦身子一沾床,就像散了架,一点都不想动,很快就睡着了。
好在这是秦宅不是尚书府,程青亦几乎一上午都在补觉,反正也不用像在尚书府里的时候,要给宋氏虚假的晨昏定省,早膳和午膳,程青亦都是一块吃的。
午休倒是睡不着了,程青亦索性就窝在书房里。
“姑娘若是要出去逛逛,也是可以的。”
冬菊眼见程青亦在书房里待了大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