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带点野趣的雅致与清静。
他们到得早,店里只有寥寥几个散客,分散在各个角落里吃饭饮酒,没有任何喧哗声。叶屿白很适意,挑了个少有人至的角落准备落座,却被江辰叫住:“屿白,我们去楼上坐。”
叶屿白心头一跳,静了一瞬,只觉血气上涌,颇有点脸红心跳的感觉。他并没有听清江辰后面说的话,耳边只回荡着江辰那声好听的“屿白”。分明只是寻常称呼,却被叶屿白听出了一丝难言的暧昧。一定是我想多了,叶屿白跟在江辰身后上楼,暗自念叨着。
“你和老板很熟?”二楼有单独的隔间,看着宽敞许多,装潢也更精细用心,显然是给熟客或贵宾准备的私人空间。叶屿白环顾四周,满意地发现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其他客人,笑着看向对面的江辰。
“算是吧。你放心,今晚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江辰有些模糊地应下了,并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
叶屿白虽然对这没头没脑的承诺有些奇怪,却也并未追问,点头道:“这地方真是不错。”
“你喜欢就好。来之前还担心你会不适应呢。”江辰看着心情很好,眉眼俱笑。暖色调的灯光投下来,在江辰面部打出不甚 分明的明暗轮廓,让他那张原本颇有些英气的面容奇异地柔和下来。
叶屿白突然意识到自己从踏进这家店开始的那种愉悦感的另一个来源——气味。一楼还不明显,到了相对封闭的二楼,坐了几分钟,就闻到空气中有种十分清冽的香味,像是草木,又带着点花果香气,和这家酒馆的氛围莫名契合。他忍不住仔细嗅了嗅,问:“这里还用了香薰?很特别的味道,叫什么?”酒馆用香薰,还真是有点特别。
江辰极自然地指了下两台正在角落工作的香薰机:“哦,这是老板专门定制的,没有名字。你还喜欢吗?”
江辰对酒馆的熟悉程度远超叶屿白的设想。看这个了如指掌的程度,说他本人是老板也不为过。这么想着,叶屿白忍不住问了出来:“喜欢。不过这酒馆......不会是你开的吧?”
江辰托着下巴看他,突然笑起来:“对啊,是我的。本来没想说的,结果你太敏锐。”
“......”叶屿白语塞,随口一问,居然还真的是这样。
江辰见他没说话,饶有兴趣地继续盯着他,问:“怎么了?这么惊讶?”
叶屿白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略带局促地笑笑,解释道:“确实没想到。”
江辰没动,似笑非笑地问:“觉得我不务正业?”
叶屿白赶忙摆手道:“我觉得这样很酷,只不过......江老师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江辰点点头,没说话,不知信了没有。默了片刻,他放下托腮的手,侧头冲隔间外扬声道:“进来吧,我们点菜。”
叶屿白看着他,突然觉得对面这个人心思难测。有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间,他发现,自己其实并不认识他,也完全看不透他。
白日里结识的那个江辰,似乎消失了。
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应声进来,回身轻轻关门,然后迅速走近,带着训练有素的微笑躬身问:“二位需要什么?”
“两份意面,还有——”江辰转头看向叶屿白,征求意见地问,“你想喝什么?”
叶屿白:“有非酒精饮料吗?”
江辰微微挑眉,似是有些不解:“有是有,不过你确定不想尝尝我这里的特调?”
“我今天不想喝酒,来杯柠檬气泡水吧。”叶屿白接过酒水单翻了翻,点着其中一杯冲经理说。
“好,听他的,意面快点上。”江辰叮嘱完,经理起身,安安静静退了出去。房间里复归寂静。只有香薰机的轻微声响。
似乎是无意识地,江辰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左手腕上的黑色手串,若有所思。暖色调的灯光下,手串上的黑色珠子折射出温润的微光。
犹豫了一下,叶屿白试探着问:“江老师——信佛?”
似乎是被叶屿白唤醒了,江辰摩挲珠子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是啊。”
“那你这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叶屿白想起江辰点的酒,有些难以置信。脱口而出之后,猛然意识到这话听起来带有讽刺的意味,似乎不太礼貌。不知江辰会不会生气。他有些忐忑地偷偷观察江辰的神情。
注意到叶屿白小心翼翼的目光,江辰微微一笑:“你可以这么理解。我觉得最重要的不是形式,而是对佛法的领悟与认同。”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饮酒如何?不饮酒又如何?大部分信徒都不过是世尊拈花示众时的默然无声者。即使偶有领悟,也难以真正得道。这么看来,想想该如何将这份领悟融进日常生活里,让自己活得更自在,才是更重要的事。”江辰顺手脱下珠串,放在左手中慢慢揉捻,“当然,我自己也并没有做到。其实我也并不算是严格意义上信徒,读经抄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