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与事违不自由,如烧如刺寸心头。
乌江项藉忍归去,雁塞李陵长系留。
燕国飞霜将破夏,汉宫纨扇岂禁秋。
须知入骨难销处,莫比人间取次愁。
——徐夤·唐《恨》
意外事故的发生,最后那十几天,莫小新几乎都在医院里待着,整天躺在病床上感觉丢了魂,每天都是愁苦,烦闷的食不知味,无精打采。
回到学校那天,刚好是毕业生离校的日子,整个校园都充满了欢快热闹的气息。
当时整个校园,恐怕只有莫小新一个人是愁眉苦脸,狼狈不堪,遇到老同学,朋友,莫小新难受的说不出一句话,只感觉喉咙发硬,嘴巴发苦,泪水在眼框里打转。
他能体会到大家毕业离开学校时的兴奋喜悦,可没有人能体会到他当时的狼狈,万念俱灰,心中千千结的愁苦,郁闷。
莫小新胳膊绑着绷带,打着石膏,泪眼婆娑,无奈狼狈的看着大家满脸笑容的来来往往。
他真的感觉无能为力,莫小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拖着疲惫的身躯和父亲走回的家。
莫小新只感觉那天的太阳特别的热,空气很干燥,没有一点风,好像有个火星空气就会立马燃烧起来似的。
三十分钟的路程,走的莫小新几乎要虚脱,沉默寡言的父子俩没有一个人开口,说一句话,路上莫小新和父亲一前一后的走着。
回到家走进堂屋,母亲和走路还不稳当的小妹,一脸堆笑的迎接莫小新。
可莫小新唯一的感觉就是浑身好疲惫,真的好累好累,看着母亲和小妹的热情,莫小新心里是温暖的,但他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流漏出一丝笑容,而是愁眉苦脸的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躺倒在床上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初三中考结束以后,有很长一段空档时间,莫小新胳膊上的石膏也取了下来,胳膊慢慢的能活动恢复了。
父母就为儿子的学习开始操起心,老爸老妈知道莫小新英语特别的差,于是他们就联系城里的堂哥,让打听县城里有没有假期补习班。
堂哥已经上了大学,暑假回来在县城里。
大哥电话里说,城里有暑假补习的补习班,于是父母给了莫小新六百块钱,让他到城里的补习班去补习,他就住在大伯家。
那是莫小新第三次进县城,在城里待的时间比较长,将近一个多月,大半个暑假呢!
县城有两家暑假补习班,堂哥带莫小新先去了其中一家,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年轻女性,她介绍说补习班有老外亲自授课,她还测试了一下莫小新的英语水平,用英语问莫小新。
从她的几个简单英语提问中,莫小新模糊只听明白了其中一个问题,是问他在什么地方、在哪里上学,还有别的莫小新当时没听懂,也不明白意思。
那女人说完后,真诚期盼的看着莫小新,等待着他的回答,可莫小新结结巴巴也没蹦出几个单词,他难受,一旁期盼看着的人也难受,莫小新始终低着头、胆怯、畏缩的不敢和她交流。
那女的看出了莫小新的窘迫,然后她和堂哥攀谈交流了起来,说前几天也来了一个孩子,交流说话就大大方方,莫小新可能有点内向害怕不善与人交流。
堂哥也为自己的弟弟解围,说莫小新是农村孩子,是农村学生,性格内向,英语也不好。
堂哥没有一点责怪莫小新的意思,而是尽量维护莫小新他那卑微的自尊,这也是莫小新为啥喜欢和堂哥在一块的原因,因为堂哥和莫小新很像:“是个善良的好人。”
堂哥和那个接待的女人聊了一会儿,然后带着莫小新又去了另外一个暑假补习班,这个补习班不仅补习英语,还教数学和化学两门课,收费还比上一家便宜一点,堂哥就为莫小新报名了这一家。
回去那天晚上,莫小新和堂哥还有大伯一块看CCTV—6电影频道播放的一部电影,是星爷的《功夫》。
这还是莫小新第一次看电影《功夫》,以前听伙伴眉飞色舞讲里面的情节,莫小新心里一直期盼能看一次,那晚莫小新熬等到十二点,就是为了看星爷的电影《功夫》。
还是那一台老掉牙的黄河牌黑白电视,但看得依然津津有味,其乐无穷,虽然第二天要去补习班上课,但看了之后果真是没有令莫小新失望。
第二天一早,莫小新就去了补习班,来这里补习的学生还挺多,上课的老师似乎就是这县城里学校的,来的学生差不多也都是这县城里学校的。
而莫小新这个乡下来的陌生土包子,一个熟人也没有,在这里莫小新似乎就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可怜、落寞、孤单、不合群、没有朋友伙伴,像条没人要的流浪狗。
所以即使课间休息,莫小新他也坐在座位上不动,那些城里的学生大多数都还有手机,虽然那时的手机还是搬砖,翻盖式的按键手机,但对莫小新来说,真是还没摸过。
那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