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承德殿中,朔帝此时正与永王及一众大臣正为了陇西部旱灾之事焦头烂额。
“如今濛部战乱,濛部之乱若是不平,其他部落恐纷纷效仿,到时候只怕会更麻烦。二皇子领兵平乱,前线正是需要大量军饷军械的时候,断不能在此时断了二皇子的军需啊。”
“陛下当以民生为重,如今陇西旱灾,两月滴雨未下,秋末如果颗粒未收,必会饿殍遍野,请陛下三思啊。”
“陛下,珹王殿下求见。”
因为连连征战,朔国国库如今已经不足,几位大臣正在为国库剩银应当支援前线还是旱灾的事各方争执不下。
培康公公的一声通传打断了殿内的争执局面。
此时的朔帝正为眼前的事头疼,语气中带着些不耐烦。
“不是跟他说过腿脚不好就一直不用上朝的吗?怎么这个时候自己来了,宣他进来吧。”
片刻后,封知珩身着官服走到殿中,双膝下跪行跪拜礼。
“儿臣给父皇请安。”
正靠在龙椅上的朔帝闻此声音,眼睛转而开始看向跪在地上的封知珩,眼神中满是震惊。片刻过后,连忙走下龙椅,将跪在地上的封知珩扶了起来。
“我儿的腿,这是,这是好了?”
朔帝看着封知珩的腿,脸上满是欣喜之色,眼睛也蒙上了一层薄雾,激动万分。
“启禀父皇,幸得皇恩庇佑,儿臣的腿才能重新站起来。”
“珹王殿下吉人天相,定是陛下爱子心切、圣恩浩荡,才能感动上苍让珹王殿下贵体痊愈。”
“是啊!”
一旁的大臣们也纷纷恭维地附和着。只有永王看着封知珩从地上站起来,瞳孔骤然一缩,眉宇间都是厌恶。
“你这腿伤了五年,朕已寻遍名医都未得解,连息药谷的草药都治不了,是哪位神医有如此妙手回春之术?”
“是儿臣前几日遇到一位江湖游医,有缘得其为我诊治。”
“好,甚好!”
关于温迎是如何治好自己腿的,封知珩自己都解释不通,自然更是不能将此事告知皇帝。
“此次求见又是为何?”
朔帝见自己儿子痊愈,高兴得有些过了头,这才开始询问起正事。
“儿臣听闻父皇与诸位大臣近日一直在为陇西旱灾之事烦忧,儿臣恰有一法子可解此难,因此这才无召求见,还望父皇恕罪。”
“哦?你有何见解,说来听听。”
“陇西部旱灾之患由来已久,而陇西并非缺少降水,偶有几年甚至引发过洪灾,只是每年雨量变化大,让当地农户措手不及,勿以应对。其旱灾根本的原因并非无水,而是存不住水,如果能够兴修水库将雨水储存,干旱时再开闸灌溉,田户干旱问题即可迎刃而解。”
“三弟久不涉朝堂之事,怕是并不知晓目前大朔国库亏虚的现状,况且为整个陇西部兴修水库耗资巨大,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
永王打断封知珩,语气中尽是不屑。
“兄长莫急,三弟我还并未说完。儿臣计算过了,父皇可广开恩令准许靠近起乾、承两州的陇西众县借用农水灌溉,靠近北边龙圩山脉可依靠地势,开通沟渠,借山上雪水入库入田垄。那么最后只剩下陇西中部地区由国库拨银,组织当地民众兴修水库。待今年燃眉之急解了,田户缓过来了,便可用明年的赋税将整个陇西部覆盖水库。”
“此法甚好!为父万万没想到,珩儿也有如此经世之才。日后你和晦儿一起为朕分忧,朕又在朝堂上多了一位得力之人啊!此事,朕若交由你去办,你可愿意?”
“是,儿臣定当尽心竭力,不负父皇所托。”
“既然此事已解,众爱卿就先退下吧!”
“臣等告退。”
“三弟留步!”
承德殿外,封知珩正被一群大臣围着商讨治旱具体事宜,永王走上前来。
“那我们改日再聊。”
“我等改日定当再向珹王殿下请教,告辞。”
封知珩和一众大臣寒暄完,转身看见永王已经追了上来。
“大哥找我何事?”
“三弟今日这招出其不意真是威风,瞒着我们治好了腿不说,私下里居然也开始挂心起了朝堂之事,怕是连父皇今后都得对你刮目相看了。莫不是日后也想要往那龙椅上靠一靠?”
“大哥哪里的话,父皇正值盛年,可享万岁尊荣。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理应为父皇分忧。”
“三弟说话真是滴水不漏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站得越高,摔得越重。如今这些大臣们恭维你,不过是你今日暂时得意罢了,等到黔驴技穷之时,定然也只剩下人走茶凉罢了。毕竟,娶的也只是个离国小国的公主,对你,又能有多少裨益呢。三弟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要争,怕是已经晚了吧。你的朱雀卫们此时说不定被分散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