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迷离中,宋珠看到封如晦进来了,又好像,是沈遇,那个被她喜欢了好几年的沈遇。
他的目光温柔似水,直勾勾凝望着她,眸中流转着无尽的温柔,仿若明珠生晕,光彩流离。
宋珠微微一怔,他在学校的时候从未用如此眼神看过她,自是高兴的,凤眸中也开始溢出点点笑意。
“沈遇。”
不对,那个世界的沈遇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一定有哪里不对,宋珠晃了晃脑袋,眼前人又变成了封如晦。
他此时怎么会在这里?宋珠看向方才的水壶,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踉跄着,想要逃出去,却被门口男子一把拦住,挡住了去路。
“方才席间不是能说会道的吗?怎么?现在反倒害怕了?那个封知珩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仗着如今腿好了就以为能跟我平起平坐了。他算什么东西,不如跟了我,保证往后我做了皇帝,让你当皇后。”
不行,面前的这个人已经彻底疯了,如今二人独处一室,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宋珠想要喊,喉咙却好像被什么东西黏住一般,难以发出声音。
混沌中,宋珠看向房间四周,似在寻觅什么,眼神一定,径直往博古架扑过去。
整个博古架被推倒,房间内发出一阵瓷器摔碎的声音。
宴厅内众人听到此声,不以为然,便又继续喝起酒来。
“殿下,声音是从永王妃阁中传来的。”
封知珩听了惊羽的话,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再看看殿内,封如晦还未回来,起身往永王妃寝阁赶过去。
还不够!还得再闹出更大的动静才行。
封如晦看着满地碎瓷,不敢靠过来。
宋珠又踉跄着转身打翻了烛台,烛火很快点燃了帷幔,房顶燃起黑色浓烟。
“走水了!走水了!快去王妃寝殿救火!”
王府内众人皆瞧见了这滚滚浓烟,纷纷往这边赶来。
“小美人儿又在耍什么把戏,好啊,把所有人都招来,让他们看看我们两个是如何苟且一室的。”
封如晦大概猜出了宋珠的意图,不顾大火向宋珠扑了过来,开始撕扯起宋珠的衣衫。
突然,房门被一脚踹开。
封知珩率先一步赶到,看见眼前情景,一把拎起封如晦的衣领往一旁扔过去。
惊羽的剑顺势架在那人脖子上。
封知珩看着满屋狼藉,很快发现了衣衫不整的宋珠,搀扶起地上的宋珠往门口走去。
斜睨一眼地上的封如晦,目露凶光。
“今日暂且饶你一命,来日,我必当双倍奉还。”
惊羽收起剑,跟了上去。
永王妃领着王府众人赶到时,只看到封如晦独自一人被困在火场中呼救。
救出来时,一条腿已经被砸下来的房梁烫伤。
宋珠被封知珩架上马车时,药效还没彻底消退,整个人脸蛋红扑扑的,头脑却是昏昏沉沉状。
马车压过一个石子,车厢一阵颠簸,宋珠一个没坐稳,扑倒在男人身上,头歪歪地靠在那人肩上,男子耳边,吞吐间全是潮气,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在封知珩身上乱摸。
封知珩被眼前这女子煽动地有些坐立难安,冲着车厢外的惊羽叫停了马车。
随后又将身上那已经意乱情迷的王妃拖下马车,拉到一处水缸旁,顿了一秒,伸手扣着那人脖子往水缸里按下去。
水里那人咕噜了几个泡后,双手开始挣扎着胡乱抓了起来,封知珩这才松开手来。
“现在该清醒了吧。”
“封知珩你有病吧!你这是谋杀!”
彻底清醒过来的宋珠一边往外吐着水,一边拧干自己衣服上的水,对着眼前这个不知道怜香惜玉的混账破口大骂。
自己一天居然能经历了两次死里逃生!
封知珩见面前这人已经清醒,自顾自转身坐上马车。
见外面那人久久未上车,又掀起车帷冲着水缸旁那人冷声道:
“再不上车就自己走回去。”
宋珠犹豫了两秒,真的就是两秒。
“惊羽,我们走。”
惊羽脚往马肚子上一踹,那马儿就听话地走了起来。
“封知珩你这个混蛋,停下!快给我停下。”
湿哒哒的宋珠跟在马车屁股后面边骂边追,前面那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这事儿他居然真做得出来,宋珠喘着粗气追上了马车,气鼓鼓地坐了上去。
封知珩这个人,是一辈子都讨不到老婆的。
宋珠浑身湿哒哒地坐在马车上,身上被烟熏得黢黑,现在又浸了水,一副落汤鸡模样。
再看看对面的封知珩,华冠丽服、衣妆楚楚。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