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城外鸡场养的鸡都还在睡觉的时候,宋珠早早就爬了起来,走出房间一顿忙活。
吱呀一声,渺影居卧室的房门被打开,一个人影慢慢往床榻这边靠近。
“谁?”
封知珩一向睡眠都很浅,休息时对于周围声响格外敏感。
猛然睁眼,坐起身来,手已抵住对方咽喉。
被抵住喉咙的宋珠被吓得一动不敢动,端着洗脸盆对着床上的封知珩努力扯出一抹笑意。
封知珩的寝衣半开着,随意地挂在身上,隐隐约约露出精致好看的锁骨线条,腹部的纹理清楚而刚硬。
“夫君起床啦?让妾身来服侍您洗漱更衣吧。”
照理说,妻子服侍丈夫洗漱本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宋珠来到王府两月余,没有一天不是日上三竿才起的,对封知珩更是一句好话都没有,两人非吵即闹,更不用说亲自服侍他。
封知珩倒想看看今日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封知珩收回了手,坐起身来,狐疑地看了宋珠一眼,似乎想从中看出她有没有在水里下毒,宋珠一脸讨好的笑。
低头抿了一口宋珠递上来的盐水,吐在唾盂中,闭上眼睛,没有了多余动作。
宋珠见他这副理所当然等着自己给他洗脸的样子,心里虽然气不过,手上却也一点不含糊。
冷水泡过的毛巾拎起来就呼在了封知珩脸上。
毛巾盖着的那男子脸上一激灵。
宋珠又上手开始对着那张脸一顿揉搓,揭下毛巾,热情假笑。
“给夫君洗好啦!”
封知珩起身,站到了衣帽架前,闭上双眼,摊开双臂。
靠!
宋珠又跟着走到衣帽架前,为封知珩脱去寝衣,手一点点剥去寝衣,男子赤裸的上身展现出来,宋珠不想瞧,却又忍不住多瞄几眼。
接下来换裤子。
宋珠绕到身后,举着的双手久久不敢往下带。
“王妃为何还不给本王换上?”
再脑补上封知珩那张高高在上的神情,宋珠终于受不了,扔下封知珩跑了出去。
封知珩见宋珠已经被气跑,不觉露出得逞的笑容。唤来门口的侍女进来侍候。
换上朝服,满意地走出房间。
厅堂的桌子上已经早早摆好了膳食,封知珩抬眼。
全都盖着盖子。
“这是什么?”
“这可是妾身在厨房忙活了一早上做出来的,王爷快尝尝。”
宋珠故作娇羞,一一为封知珩揭开碗盖,期待着封知珩的反应。
封知珩淡定吃了一口,又吐了出来,唤来一旁的李叔。
“以后不准让王妃进厨房。”
有那么难吃吗?
宋珠不信邪,也吃了一口,又吐了出来,叫来李叔。
“李叔你这锅……是不是不对。”
李叔:???
这里要是有方便面就好了,自己用独家秘方泡的方便面贼香。
“今天不吃了。”
封知珩取出绣帕擦了擦嘴,惊羽将手中的笏板递了过去,走出王府。
“夫君慢走,记得早点回来哦。”
宋珠恭敬站在门口,对着府外那人说道。一双眼睛还在不停眨巴。
封知珩斜睨了她一眼,坐上马车。
宋珠见封知珩已经彻底走远,歇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流裳阁里花窗半开,落日的余晖整整齐齐地铺躺在庭院里,外头槐树叶子的落影也照进了屋内。
府墙外,有马车停驻的声音,趴坐在桌前的宋珠眼睛一亮,穿过长长的游廊,往渺影居跑去。
衣衫飘拂,倩影如仙。
“夫君回来了?”
刚刚放下官帽的封知珩看见宋珠穿着一身水色衣裙跑过来。
门外送进一阵风,少女鬓角的青丝微扬,袭来一阵清香。余晖镀在门边少女身上,额头微汗涔涔,气息微喘。
她一直在等自己?
“何事?”
封知珩收回目光,眼神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漠。
“城南来了个戏班子,夫君可愿陪我去看?”
少女的声音轻柔,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封知珩自小并不喜听戏喝茶这类消遣之事。
“可。”
……
宋珠原本是想给封知珩置办点行头的,可今夏新出的女款裙衫实在太好看了,都是自己衣柜里没有的,宋珠试一件爱一件,爱一件买一件。
“这件好看吗?”
“嗯。”
“那这件呢?”
“嗯。”
“这件颜色会不会太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