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的乱云从夜空中缓缓掠过,凄凄凉风吹动纷乱的树影,夹杂着起伏不定的虫鸣。
夕阳彻底在地平线没了,更鼓声遥遥传来,宋珠和封知珩二人也起身回府。
夜晚的府邸,四处掌灯,幽静无声的石子小道上一片亮堂。
府上人都已经全都散了,回归往日的宁静,连惊羽、云苓也不见了踪迹。
宋珠和封知珩在游廊分开,各自回了院子。
封知珩想起来让封景御在书房等他的,又转身往书房走去。
书房内一片漆黑,封景御已不在。
突然,整个王府的灯都一齐熄灭,封知珩警惕地回身往外望去。
“对所有的烦恼说拜拜,跟所有的快乐说嗨嗨,亲爱的,亲爱的生日快乐……”
宋珠端着一盘简易版的“蛋糕”从拐角游廊处走过来,身后跟着妆月、封景御等一众人,嘴里哼着宋珠教他们的“生日歌”。
“三哥,生辰吉乐!快许愿吹蜡烛。”
妆月从宋珠身后钻出来,兴奋地指了指“蛋糕”上插着的三根写有“二十四”的蜡烛。
“许愿?”
“就是新的一岁,你有什么想要实现、期待的愿望,都对着蜡烛,在心里默念,它就会实现。”
“当真?”
封知珩的眼神中带着怀疑和审视。
“额……就,一个美好的期待吧,万一呢?”
宋珠跟人过生日这么多年,还没被问过如此棘手的问题。
“胡扯。”
封知珩凝了一眼蛋糕,又看看对面跟着胡闹的众人,宋珠端着盘子的手已经快支撑不住。
封知珩无视宋珠手上闪闪发着火光的“蛋糕”,转身欲走。
宋珠见封知珩要走,快步挡在他面前。
“不行,今天必须吹了它。”
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发出的声音却像只生气的小猫。
封知珩越过宋珠向前走。
看来只能用那招了。
“姓封的,我今天给你脸了是不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知好歹。你就是蝙蝠身上插根鸡毛,你算什么鸟?一天天摆着张臭脸,我看你就是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今天给你个台阶你就把这蜡烛给我吹了,明天这台阶可就没有了。”
满府默然,身后一众人被宋珠这段输出听愣了神,连一向处变不惊的沈遇都瞪大了眼睛。
公主来了趟朔国,都学到了些什么腌臜话。
背着身的封知珩顿了一下,脚步走得更快更重了。
这招不管用啊!
宋珠又小跑到封知珩面前,举着蛋糕,夹着嗓子,眨巴着眼。
“求你了~”
今天不吹这蜡烛,宋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封知珩看着眼前这个“温婉和善”王妃,犹豫了几秒,叹了口气,将“蛋糕”上的蜡烛吹灭,又立刻撇过头,仿佛刚才站在众人面前被“逼”吹蜡烛的人不是他。
王府内灯火重燃,一片亮堂。
“许愿了吗?”
“懒得许。”
封知珩径直前往浴房,正欲推门,一只手撑在了门边。
“好好洗,等会儿还有惊喜送给你哦!”
宋珠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轻轻凑到了封知珩耳边,语气飘摇而魅惑。
说完还不忘伸手抚上封知珩的屁股,摸了一把。
被激怒的封知珩回头刚想怒斥此人,那女子已经逃之夭夭。
浴房里,男人背对着门靠在水池边,双眸微闭。周身升腾起层层水雾,晶莹的水珠沿着男人的轮廓缓慢流下,流过浮起的喉结,滑过精装有力的胸膛,一再往下,是曲线诱人的人鱼线,最后没入池中。
门缓缓打开,一个浴袍半开着的女子赤脚走了进来,胸前的两处隆起在浸湿的袍衣下呼之欲出,男人察觉到有人进来,并未回头。
一双纤莹的玉指抚上男人的肩头,而后那冰凉的手指又摩挲着滑过后背,最后双手环绕住背身的男人。
封知珩睁开眼,抓住那只尽是挑逗的手,带入水池中。
女子被池中男子拖入水中,水花四溅,男子看清来人。
“你是何人!”
“奴……奴家名叫阿欢那,是来伺候王爷的。”
只着寸衣的阿欢那被封知珩狠狠抓着手腕,在那狠厉的眼神注视下,又疼又怕。
封知珩好不容易平息住想要杀了此人的怒火,松开那青筋暴起的手。
阿如那见男子已经松开,解开了误会,又欲将头靠在男人怀里,继续刚才没完成的事。
“滚。”
一句呵斥从男子喉咙吐出。
阿如那不寒而栗,慌忙从水中起身,逃出浴房。
半夜,封知珩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