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前,踏星尘突然要娶妻立后,并指定要娶白家的女儿。
踏星尘此时已经两万岁了,他这两万年把精力都用在了政务上,没有勤勉苦修,所以样子日渐衰老。白浩安的嫡女白灵淼却是花季年华。
白浩安舍不得把白灵淼嫁给老阙主,这才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女儿白浅栀。
就这样,在白浅栀一哭二闹三上吊后,白家就把她关了起来,直到扶羽被招舍而来。
扶羽想到此处也深觉奇怪,为何偏要娶白家的女儿?
这重重谜团像丝线一般缠绕在扶羽脑海里,或许只有等真相大白的那天才能抽丝剥茧出来。
事实证明,扶羽的哀兵政策果然好用,至少念初尘并没有怀疑她的这番话,还加以了肯定。
她想她应该不用被斩首了。
念初尘朝她走过来,他的脚步几乎没有声音,已入化境。走来时有如一阵清风吹拂。
他身姿挺拔高大,站到扶羽面前时甚至要微微俯身。
扶羽抬头看他。
念初尘瞥她一眼,意味深长地笑道,“王嫂,此事关乎我王兄,在没有调查清楚前,还得委屈王嫂到牢里住几日。”
扶羽心中徒然一沉,
住几日?
踏星尘刚刚被杀,现在是查找证据的关键时刻,她被关几日证据可能就被人毁灭了。
宁章却有些兴奋地抬起眼,与刚才大相径庭的态度,“阙主说的极是,先将先阙后关起来再慢慢调查。”
扶羽气郁地瞪着这个猥琐又好色的小人。
果然是时不与我,一万年前扶羽神女是何等威风,谁敢对她造次,现在一个殇阑阙的臣子都敢对她雪上加霜。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
殇阑阙的仙牢名字里有个‘仙’字,实际上环境奇差无比。
因为牢房的后面便是殇阑阙最大的淡水湖源头,牢房倚水而建,完全不见阳光,一年四季潮湿阴冷。
扶羽还穿着那件白色的丧服在牢房里抱膝坐着,衣衫被墙壁上的污浊蹭到,印上了几道黑色的痕迹。
她看着地上如散步般走来走去的老鼠。那老鼠两只前爪居然立了起来,身体一扭一扭,模样趾高气昂。
扶羽可是堂堂神女,活了五万岁,风光了五万年,就连她亲母怀瑾神女都对她柔声细语地讲话。
她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扶羽垂下眼,发觉有东西从地上爬到了她的脚面。
她借着外面微弱的光亮看去,居然是一只欢乐的蟑螂。
扶羽,“......”该死的念初尘。
这个梁子咱俩结大了。
她抬手抚摸着幽蓝玉坠,在心里试着呼唤,“你在吗?”
玉坠久久没有回应她。
扶羽想:这玉坠也靠不住。
到了晚上,有侍卫过来取了扶羽的血,她没问,那侍卫竟也没说为什么要取她的血。
取完血只给了她一瓶金创药。
看来念初尘还在印证她血的功效,不管心里如何急,这会儿也只能静下心等待结果。
到了第二日,随嫁过来的小丫鬟雪娃拿着食物过来看她。
扶羽见雪娃用首饰贿赂了侍卫,这才送了些饭菜进来。
小姑娘碧玉之年,脸骨还没有长开,像个小小的包子,但她的眼睛又大又圆,哭起来好像水潭,“小姐,您受苦了,我带些吃食过来,你先吃一点吧。”
雪娃一身白衣,一面抹泪一面给扶羽端了一碗白米饭。
饭没有多好,只有一些青菜和几块肉。
扶羽看着这些饭菜,没来由地心中一暖。
菜色虽淡,她们主仆二人能有这么好的吃食已经是美餐。
她记得这个雪娃是自小跟在白浅栀身边,白浅栀是下人,她甘愿做下人的丫鬟。
扶羽眼尾微红,笑着接过碗筷。
菜炒得不咸不淡,肉肥而不腻,就着香喷喷的白米饭,扶羽虽然不饿,也勉强吃了几口。
雪娃蹲在她旁边,小心翼翼地扫了眼外面巡逻的侍卫,小声道,“小姐,我带了一些胭脂水粉进来,阙主说您是小怪物,估计是觉得小姐太漂亮了,看着嫉妒,我把小姐画得丑一点,这样阙主也就不难为小姐了。”
说着小丫头就从食盒下层拿出了准备好的胭脂水粉。
扶羽不可置信地瞪向雪娃,“阙主又不是女人,有什么可嫉妒的?”
然转念一想,念初尘阴.精缺失,对女人的认知有问题,说不定真的会觉得丑八怪更好看一点。
扶羽决定试试雪娃的办法,“行吧,你赶紧给我画,越丑越好。”
雪娃蹲在她旁边,画脸时扶羽正好问了雪娃一些问题,“你知道这个阙主和先阙主的关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