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问这个干么?”小丫头目光一抬,似乎有了自己的理解,她想想道,“现在的阙主久居深闱,从前都鲜少露面,我只听说他有什么疾病,不方便见人,至于他和先阙主的关系怎样,我也不太清楚。”
说完,小丫头一副老谋深算道,“我觉得现在的阙主不管跟先阙主关系好不好,他都不敢轻易动小姐,毕竟你是先阙主明媒正娶的妻子。”
扶羽觉得自己多余一问。
如果念初尘真想夺位,从前更不会表现出来端倪。
扶羽谨慎地交待道,“那几个侍候先阙主的宫婢侍卫,你帮我多留意一些。”不知道念初尘会不会杀了他们,她不想雪娃冒险,叹气着摆手,“还是算了。”
雪娃吓得瞪大了眼,“小姐你别乱来,”她声音更小了,有如蚊呐一般怕被人听见,“如今刑狱院和王宫都在调查此事,小姐你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
扶羽见小丫头紧张得牙齿都在打架,她笑着拍了拍雪娃的手,慢慢安抚,“没事,我有分寸,这件事别跟别人讲。”
可能是白浅栀的意念太过强烈,以至扶羽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只有雪娃她可以相信。
小姑娘一面画,一面嘟着唇咕哝道,“我听说现在有不少大臣都建议将小姐送回白家,他们觉得先阙主已经不在了,小姐住在王宫里不合规矩。”
扶羽鹿眸一拧,“他们要把我送回去?”
她算不得真正的阙后,还是和踏星臣的灵位拜的堂,严格说起来,真的没有资格留在王宫里。
但扶羽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出了宫等于两眼一抹黑,更没有头绪了。
外面的侍卫已经在催了,雪娃画好拿了面小镜子给扶羽。
扶羽端详雪娃的杰作,一下子没认出来镜中的人就是自己。
雪娃把她画成了一个猴屁股,不仅腮红眼红,连嘴唇都画了一层厚厚的红色。
很好,果然奇丑无比。
雪娃收拾好东西,临走时,小姑娘唉声叹气道,“当初小姐就不应该选择嫁进王宫,还不如跟何公子私奔了。”
何子庸是白浅栀的情郎,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在私垫教书,一个月赚不了几个铜板。
白浩安就算不稀罕这个女儿,但白浅栀的相貌在那摆着了,至少得给白家卖个好价格,硬是棒打鸳鸯,活生生拆散了他们。
雪娃离开后,扶羽拉回思绪,她得好好想想要如何才能留在殇阑阙。
从被招舍回来不过几日时间,扶羽却觉得比五万年还要漫长,她不仅是体力上的消耗,脑力上消耗得更快。
挨到了半夜扶羽终于支撑不住了,她靠在墙上,迷迷乎乎地睡着了。
感觉阖上眼没多久,牢房外面有人惊讶道,“先阙后为何这副模样?”
扶羽仿佛被雷劈声惊醒,好在她睡得不实,睁开眼目光并不朦胧。
牢门外站着的男子一身天青衣衫,牢房阴暗,他笑得好不猥琐,仿佛色鬼。
扶羽不想搭理这个小人,便靠在墙上假装阖目。
宁章在外面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还与扶羽攀谈起来,“先阙后,恕卑职多言,其实先阙主已经驾鹤西去,先阙后也没有必要在这王宫守寡,先阙后还年轻,”他顿了下声,突然笑嘻嘻道,“花蕾还没□□呢。”
扶羽听着这话有点恶心,不得不睁开了眼,她峨眉一拧,“不知大人造访这牢房有何贵干?我还要休息,没事儿的话别来打扰我。”
“此言差矣,”宁章的声音有些高傲起来,“我乃是刑狱院的首席,这里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扶羽沉着眸。
她终于明白为何宁章最后兴奋地怂恿念初尘让她入狱,原来县官不如现官。
扶羽到了他的地盘,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她瞥他一眼,猜测道,“宁章君接下来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可以帮我平冤昭雪?”
宁章眉眼一亮,立时大喜,“没错,我自然可以帮先阙后平冤,让先阙后安然离开这里,”他眯着眼睛笑,一副谈买卖的精明之色,“不过,先阙后能给我什么好处呢?”
扶羽抬起尖尖的下巴,她想知道他能无耻到什么地步,顺着他的话问道,“你想要什么?”
宁章嘻嘻一笑,摩擦着自己的双手,有些安奈不住的兴奋,“其实我对先阙后仰慕已久,如果先阙后能垂怜微臣,我愿意为先阙后肝脑涂地。”
扶羽大脑惊得一片空白,她竟然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可能是从前綦天众仙都淡雅绝尘,扶羽不知这天下竟然还有如此无耻之徒,竟然公然勾.引一个寡妇。
她心里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只觉得自己那五万年白活了,居然不知人族还有这种败类。
扶羽不动声色地看了宁章一会儿。
宁章贼亮的眼睛也在等着扶羽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