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羽点点头,心跳加鼙鼓。
这是人间话本上的一个计谋,她也从曾试过,只希望不要有闪失才好。
扶羽说,“开始吧。”
白灵淼翻了个白眼,对丫鬟打了个手势,四四方方的锦盒吱吱呀呀地向上翻动。
雪娃颤抖的身体突然僵住,她看着锦盒眨巴了两下眼睛,大叫道,“这些首饰,首饰不不不,不就在这儿。”
所有人都呼呼呼地围观过来。
昨天念初尘赏赐给白灵淼的首饰原封不动地正躺在里面散发出嘲讽的光芒。
白灵淼顿时尖叫,“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放回来了。”
她迅速转过头,想找到一个最有力的嫌疑人。可是找了一圈才发现,这些人刚才都跟着扶羽回了勤政院,这里只有她自己的人。
白灵淼盛怒下一脚端在了自己丫鬟的身上,“蠢货,你们是怎么看家的?”
几个丫鬟抽抽噎噎地摇头,都不知道这首饰是如何回来的。
白浩安此时气得脸都青了。
扶羽看着这些首饰也觉得奇怪,按理说白灵淼还没有蠢到自导自演了这出戏。
所以是在他们离开时,偷窃之人害怕暴露,所以又把东西还了回来。
她看念初尘。
念初尘对她微微一笑。
她心中了然,对念初尘回以一笑。
念初尘叹了口气,似乎很为难,“白将军,此事不管是不是一场乌龙,但闹得王宫沸沸扬扬,恐怕白二姑娘再呆下去会惹人非议。”
白浩安就是想闹得沸沸扬扬,让扶羽下不了台,没想到竟然点火烧到了自己的衣服上,让他吃了一次闷亏。
他不好再把白灵淼留在宫里,思来想去,他只好点拨了一下念初尘,“阙主,白家对殇阑阙一向尽心尽力,淼儿的修为已到人灵三阶,在殇阑阙众贵族之中已属修为不低。”
他在暗示念初尘,不论身份还是修为,白灵淼都是阙后的不二人选。
念初尘看着白灵淼点头,“嗯,的确不俗。”
扶羽不动声色地端起了茶杯,她怎么觉得念初尘下一句想说的是:但我不感兴趣。
扶羽心里忍笑。
白浩安又讲了一些套近乎的话,然后带白灵淼离开。
白灵淼都快气炸了,她一跺脚刚想转身时,脸上的面纱就这么掉了下来。
顿时,念初尘的脸色苍白,他的身体僵直,手掌微微蜷缩。
扶羽看他一眼,抬臂将茶杯扫落。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扶羽探手去捡摔碎的茶杯。
“小姐,你的手破了。”雪娃赶紧过来给她擦血。
扶羽推开了雪娃,“不要紧。”
她没有看念初尘,但是余光还是瞥见他嗅着血味儿深吸了口气。
念初尘这次帮了自己,扶羽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
岁末拿了一张字条和一支金簪给念初尘。
念初尘双眸浸在了阴霾中,他握着字条问岁末,“看清楚了,就是他?”
“没错,就是他,”岁末问道,“要不要将他抓来?”
“不。”
岁末不解,“阙主您设了一个这么巧妙的局,不仅让先阙后和白二姑娘争锋相对,还让偷金簪之人原形毕露,为什么戛然而止。”
念初尘不可能这么放小喜回到勤政院,他将小喜留在扶羽身边,就是想知道扶羽有什么目的。所以当他知道金簪被偷时,才导演了一出戏。
一来为了将白灵淼赶出王宫,二来还可以打压一下扶羽,三来就是要找出真正偷金簪之人。
这个人在小喜交待出金簪后迅速将它偷走,一定也在暗中盯着勤政院,这个人的身份很可疑。
六天在一万年来,虽然没有大动干戈,但各天也有自己的细作。扶羽初来乍道,竟想调查先阙主的死因,多少会引人瞩目。
念初尘沉冷的眸不屑一笑,“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还等着顺藤摸瓜了,”他把金簪又交给了岁末,“把这个给先阙后送出。”
岁末,“......这不是假的吗?万一先阙后认出是假的......”
念初尘不以为意,他双手负背,声音有些慵懒冷凝,“她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的多,但这支金簪只是偷窃之人还回来的东西,我只是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她,仅此而已。”
岁末悟然大悟,他有时真的很佩服自家公子,若不是他以前一心修道,不问朝政,恐怕这六天早就一统了。
忠心的侍卫问道,“那真簪呢?我们要不要设法取回来......”
念初尘背过身去摆了下手,“不必打草惊虫。”
岁末拱手就要退下。
“等一下,”念初尘转过了身,看着那支金簪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