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给沈明溪量尺寸,笑道:“三姑娘,这一年又长了不少。”
沈明溪红了下脸。
“傅家姑娘做了束腰裙,三姑娘要不要试试?”张婶儿见沈明溪摇了摇头,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自然清楚沈府的老旧做派,她提起这个,不过是想卖个好罢了。
“傅家姑娘也做了束腰裙?”果然,沈明溪好奇的问道。
“傅家姐姐做了束腰裙?”门外沈明澜正走进来,她为了省事,便要和三姐一起量了尺寸做衣裳,进门时候,正好听了这句。
“四姑娘安好。”张婶儿微微见了个礼,回道,“是呢。还是寻着北边最时兴的样子做的,我这老婆子还犯着难,且得好好琢磨琢磨呢。”
“张婶儿说笑了,这河间府谁也没有你做的好。”沈明溪笑道。这是真话,张婶儿原本孀居带着个儿子,若不是手艺好,也不会出入各个高门大户,在外过着小财主般的生活。
张婶儿听了沈明溪一句夸,保养得宜的脸上也笑出了两道褶子。
“好啦。”张婶儿一边转向四姑娘沈明澜,一边寻思了一下,要不要将那年轻将军的事情与沈明溪说,又想着既然沈明洛知道了,她们不久也会知道,没得令人觉得她在闺阁姑娘们面前碎嘴。
张婶儿没了旁的心思,三两下就忙好了,赞了一句四姑娘又长高了,便恭敬的告辞出来。
沈府虽然式微,但做衣裳的钱财是尽够,何况给年轻姑娘做衣裳,可不止是花费,说不得有成倍的回报呢。
晚间书房,沈父揉了揉眉峰,“明日的祭奠都准备好了吗?”
崔石回禀一切都好了。崔石知道张姨娘虽然只是个妾,却是沈夫人娘家带来的,跟着沈父的时间也颇长,是以在家主心里有几分分量。
沈父听了点点头,起身去正院休息。
沈儒学原本是河间府出名的神童,不说学富五车,也颇有才华,只待他长成,却发现外面的世界,没有什么他能发挥才华的地方。只得日日在书房里,看着旧书度日。
主仆二人边走边说,从庄子上春播的人手短缺到铺子上的生意亏空,待到了寝居,沈父情绪更加低落了,仿佛没有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