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山满载而归。
平生而言,打出一次大胜仗,纵然发现以前的打架就跟过家家似的,如今有了良好的指挥预案, 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
然而歌朝县,白虎帮所有据点,一一殆尽,更应该说那群人看到薛山他们,就跟见到阎王爷一样,唯有一字:跑。
其中缴获的物资,颇为丰盛,五十万的雪花银。
至于朱雀盟,如同陈飞扬所料,听话得不得了。
陈飞扬仔细在他的身上打量几圈,薛山身披一袭战袍,战袍上布满斑斑血迹。
“如何?”
“一切就绪,弟兄们说要庆宴三天三夜。”
陈飞扬摇摇头。
不行!
在朱雀盟庆一天,让他们的人庆宴即可。
是做给他们看的。
而卧龙庄的人。
需要保持警惕。
且谋划下一步的动作。
当然,他薛山需要前往庆宴,而在此期间,需要把一群能够值得相信的人,依附在旁。
锻兵造器,开拔人才。
待时机一到,振臂一呼。
“先生,您,难道是要造反?”
挖槽!
什么造反。
陈飞扬老实人一个,不可能会造反。
“那咱们这是?”
“我不会造反,但是时机一到,我会告诉你的!放心,江南很快就是我们的天下。”
“就问一言。”
“你可否相信于我。”
他微微点点头。
陈飞扬挥挥手。
他离开了。
与此同时。
家丁来报。
家主薛贵有请。
陈飞扬倒也奇怪。
他薛贵,请陈飞扬去的地方不是一个院落,而是他们薛家的祖祠。
近些天,他儿子的所作所为,薛贵全部看在了眼里,暗自揣摩,似明了一事。
二人见面。
他薛贵跪在祖宗前。
缓缓起身。
他想要做什么,陈飞扬并不知晓。
“冒昧请先生来此祖祠。”
“我薛家祖上曾是大元帅,然而家运中落,沦落至今。我深知命不久矣,愿先生能在建功立业之时,给予我一份承诺,让我敢将薛家的希望与先生的抱负紧密相连。”
“哦,不应该称呼您为先生,而是应该说是太子殿下。”
三连问,愣是让陈飞扬疑惑无比。
他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份。
那拿着陈飞扬的头头去领赏,岂不美哉。
如今道出一言耳,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陈飞扬早日与其见面,知晓他薛贵已是命不久矣,之所以能够活这么久,无非一口气一直吊在心口,害怕的是自己离去,儿子无法继承自己这些年攒下来的基业。
如今陈飞扬来了,倒像是给她松了那口气,都说老人在临死之时,总是能够预判到自己的死亡。
然而他把陈飞扬喊到了这里。
祖祠这种地方并不是谁都能进,甚至家丁都不行,且薛家唯有薛山一独子。
他若想害陈飞扬,那势必……
“说吧!”陈飞扬讲道。
“难道太子殿下,不奇怪我为什么能够认出你吗?”
“洗耳恭听!”
“第一日见你,不凡之人!虽说破烂衣衫,可谈吐有力,眼神如虹,英气在身,本以为你是江湖道医。”
“然殿下着手卧龙庄之事,压朱雀白虎一头,此番可称之麒麟之才,更有帝皇之相,虽说我薛家三代不从士,中落之家,却知朝堂之事。”
“太子并未在江南安长,若我是太子,亦不会忘安长,秦王、齐王二者虎视眈眈,若落脚安长,那必成为眼中钉,肉中刺!实为不明智之举。”
“歌朝县虽说地处偏僻,但地理位置优越,老夫少读兵书,世人皆知安长乃江南要地,却不知歌朝进可攻,退可守!且一人借我卧龙庄一息之力,反败为胜,使得卧龙庄重复父亲当年之繁华。虽说老夫年事已高,但识人极准。”
“由此推断。”
“先生!乃当今太子。”
陈飞扬苦笑,倒是不假,不过他现在是江南王,而不是什么太子。
“殿下有所不知,您前些日在朝之举,就算皇帝不认,恐旁人都得喊你一句太子殿下,而非江南王。”
“不过老夫有一言,那秦王、齐王不过插标卖首之辈,要小心的人是……”
“靖王!”陈飞扬点点头,替他回答。
毕竟某些人,在外边低调得一批,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东西,而且还憨憨的模样,谁知道他在干神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