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本帅也十分喜爱铃咚夫人,怎么竟这样就受了害?!真是可惜!可惜!”
“说的就是呢将军!您一旁休息!看我把这些人抓起来挨个上刑!我就不信他们不肯交代!”
钱多善摆了个请的手势,荀千蘅却似没看见一般:“钱大人!铃咚夫人昨日来兴武大街,所为何事啊?为何一来就被畜民纠缠欺辱?”
钱多善只得放下手:“畜民欺人,哪论缘由!胡搅蛮缠罢了!”
跪在地上的老爹却在此刻看到生机,扑到荀千蘅马前:“这位将军大人!我等畜民,从来不敢欺辱旁人,都是被欺负的份,哪敢招惹贵人啊!求将军大人为我们做个主吧!”
荀千蘅眼明耳利,已经听见了远处传来的声音,户令官衙门的人来了。
于是继续演戏,轻蔑一笑,把马头拉得离老爹稍远:“各执一词,本帅判断不了,还是请钱大人决断吧!”
说着拎着缰绳驱马慢慢退到了路边。
“这——”老爹原本还以为荀千蘅是个可以求救之人。
钱多善喜上眉梢,下令道:“来呀!给我把他扎死!看他们说不说!”
两杆金枪再一次朝着老爹扎下来,老爹自然不能等死,长拐点地,整个身形往后飘去。
但是金枪立马追了上来。
千钧一发,身后传来喊声:“钱大人住手!”
跑过来的人马就是从禁军十三卫里调配出来的精英,户令官衙役。
领头人是户令使陈嘉应。
钱多善又是一愣:“陈大人!你来为何?”
当京官的,一个比一个派头足,关键是大家全都不在一个系统,谁也管不着谁,自然也不必给对方颜面,若是大胆些,荀将军他们也可以不放在眼里,毕竟她只是边军统帅。
那陈大人一张长脸,厚嘴唇,看着就不像好说话的。
一抱拳:“钱大人!请你撤兵!”
“为何?”
“难道钱大人要将这些畜民斩尽杀绝吗?”陈嘉应瞪着眼。
“有何不可!他们抓了我夫人,我难道不能给夫人报仇?”钱大人此刻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陈嘉应歪嘴一笑:“夫人丢了,去报官,来这里闹什么!钱大人可想好了,畜民虽然可恶,但是圣上的旨意是,让他们活受罪!大人要是一次给他们痛快,岂不是忤逆了陛下的旨意?”
“我——”
“再者说!”陈嘉应并不给钱多善插嘴的机会:“钱大人是太子翊卫中郎将,一言一行,代表的是太子殿下的指令,而本官代表的是陛下的旨意,你今日若非得要跟我对着干,可知道这又代表了什么?!”
陈嘉应的嘴都要歪到天上去了。
这一番话,终于让钱多善意识到了自己此行的分量。
突然间进退两难。
荀千蘅瞅准时机驱马上前,假笑两声:“陈大人说得对!钱大人此行有些欠考虑了,刚好钱大人同本帅同路,不如就让本帅陪同钱大人回去!”
陈嘉应抬头看这个一直不下马的女将军,瞬间反应过来,连忙抱拳弓腰:“大将军!”
荀千蘅挥手免礼,又问钱多善:“钱大人,走吗?”
钱多善脸上转了几回阴晴,十分不忿地朝着荀千蘅一拱手:“谢将军!不必了!我们走!”
太子翊卫离去,陈嘉应也带人走了。
荀千蘅留到最后,见那两伙都散了,这才跳下马,牵着缰绳慢悠悠地往回走。
一直躲在暗处的孙玉傅走过来接过缰绳。
荀千蘅摸了摸肚子:“老孙,走得早没吃东西,此刻有点饿了,咱们就在这吃一碗羊肉汤面吧!”
街边小店,点了两碗面,加足了胡椒粉,辣得两人直冒汗。
饭毕,两人从兴武大街拐进蚂蚁巷,准备回府。
刚进巷口,就看见巷子尽头有两个身影一闪而过,孙玉傅几个跨步追了上去,查探一番,返回来报告:“是太子翊卫!”
“好啊这些人,表面离开,背地里还在追杀!”
荀千蘅突然听见巷子一旁的柴堆里有声音传出来。
哗地一声推开柴草,孙玉傅手握一柄刀,虎目如电盯着那柴草后边。
“老爹!”
荀千蘅惊呼一声。
那老爹正咬着牙躲在柴草后边,昨日险些被抓走的小姑娘惊慌地蹲靠在老爹怀里,要哭,却被老爹死死地捂住了嘴,老爹另外一边还有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也是吓得颤抖。
再低头一看,老爹捂着小姑娘嘴的那只手,手臂上赫然几条刀伤,血迹汇集到手肘,一滴滴地往下落。
结合刚才在街上的表现,老爹以为荀千蘅是跟那些狗官一伙的。
手垂下来,摸到小拐杖,准备要攻击,两眼往上翻着瞪荀千蘅:“要拿拿我!不要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