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曾想子帝也在,打搅了。”
桥祭听着身后的男音,竟是头也懒得回,只低声道一句:
“知晓打搅,便不送了。”
突如其来的逐客令让温晋言有些措手不及,连梧生也愣在了原地。
片刻后,温晋言调整过来,依旧温声:
“子帝有些反客为主了。”
气氛尴尬。
这情形倒是让梧生有些不知所措了,她下意识望向桥祭,只见他饮尽了杯中残茶,紧闭薄唇,一言不发。
杯盏放置石桌之上时,那轻微的碰撞声让梧生顿感心颤。
她虽然能够若无其事的同桥祭闲聊,可终究是害怕他的。
梧生不敢等桥祭开口,她扯着笑:
“温师兄,糖葫芦我先收下了,我与子帝还有要事相商,温师兄先回吧。”
说着便从他手里夺过那两串糖葫芦,笑着准备目送他离开。
“既如此,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寻梧生。”
他浅笑,说着下次再寻时,视线看向了那背坐着的男人。
待温晋言离开,石桌前的男人漠不关心地为自己倒上新茶。
梧生拿着两串糖葫芦,缓慢地回到桌前坐下,小心翼翼地瞟了瞟眼前的人。
“可要来一串?”她轻声问。
桥祭轻抿清茶,挪开杯盏时,清浅的水痕沾在他的唇间。
他半天没开口,梧生也没有继续等下去。
她自己拿着一串糖葫芦便往嘴里送。
入口的那一秒,一股酸涩侵占了整个味觉。
嘶!一如既往的酸。
她咀嚼着,山楂果将腮帮子鼓得圆圆的。
“不嗜酸,为何还要吃?”沉默的人开了口。
梧生停下咀嚼,空闲的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眉头。
她表现得很明显吗?皱眉了吗?
“你未曾尝过,怎么知道这糖葫芦是酸的?”
桥祭的指尖轻轻刮过杯盏口,随意道:
“南宁地界山楂味酸,糖衣太薄,酸甜无法相配。”
“子帝也会了解这些?”梧生好奇。
桥祭没有回答,径自说着:
“连收礼之人的口味都识不清,也送得出手。”
话语间带着明晃晃的嗤之以鼻。
梧生咽下口中的糖葫芦,小声反驳:
“收礼之人又岂能对送的礼有诸多要求。”
气氛变得沉郁,男人不再开口,她也不敢再搭话,专注自己吃着剩下的糖葫芦。
她强撑着吃下那两串酸涩的糖葫芦。
只剩最后一颗时,她看了眼桥祭。
马上要吃完了,自己该怎么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她将最后一颗糖葫芦喂进自己的嘴里。
他开口了:“你方才说有要事相商,何事?”
“咳咳咳…”
闻声,梧生突然咳了起来。
糖葫芦呛在了喉间。
方才不过是为了打发走温师兄,才随口编的这么一说。
倒是被问住了,我也想知道有什么事相商。
梧生转着眼珠子,半天才咽下那颗糖葫芦。
下一瞬,她站起身,在桥祭眼前转了一圈。
“这身可好看?”
话出口顿感尴尬,她更想逃了。
桥祭微滞一瞬,反声问:
“这便是你说的要事?”
梧生干笑两声,强撑着:
“哈哈…是啊…”
桥祭垂下眸子,又浅饮一口,半天才道:
“好看。”
一声冷淡的附和惊得一股子眩晕之感涌上脑海,梧生都已经做好尴尬收场的准备了,未曾想他真会回答。
她赶紧喝口茶压压惊,也暂时想不到逃离的事情了。
一眨眼便是四日。
南宁众人一行前往合欢宗。
梧生换好了弟子服预备与温晋言同行,谁知林长老突然下令让温晋言带队,温晋言只好与梧生相约到了合欢时候再见。
弟子们擅用御剑之术的人大多选择御剑,不会御剑之人通常会有圈养的灵兽坐骑或者飞行法器。
这四日里,梧生在闲暇时候会独自练练御剑之术。
此次出行,她并未与桥祭同乘,她唤上了述生。
众人在前,桥祭与梧生在最后。
桥祭是不受管束的,她跟着倒是沾了些自由。
梧生御剑的速度有些慢,渐渐的,二人都落了队伍,她这才发现前面的人好像是在等自己。
“要不你先行一步,我慢慢来。”
桥祭没有回头,只是御剑的速度更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