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到时候就躺进山脚的蛇窝里好了,用你两米的身躯,给我俩搭建一座人肉桥梁,我和尘儿先从你的身上走过去,顺利通过蛇窝了,你再爬出来。快死的时候,吸一口尘儿的血,就能活。”南桥冷声对忆唐回道。
“你想得挺美!”忆唐噘着嘴生气地看着南桥凶道,“你那么死沉,你从我身上踩过去,我得被你踩断气吧?不过,我愿意给尘儿当人肉桥梁,愿意让她从我的身上踩过去……我要脸朝上躺在蛇窝里。”
“我抱着她,从你身上踩过去。”南桥冷眼看着忆唐浮想联翩的模样,给了忆唐“当头一棒”。
“不行,我不同意。”忆唐一本正经地开始与南桥讨价还价,“你要真那样残忍,我不会答应给你们做人肉桥梁的。”
二人吵吵闹闹着,把篝火掩埋,把场地收拾干净,把生活垃圾就地无害处理,把还没吃完的烤全羊打包装进背包,把没有来得及宰杀的鸡鸭放生了……
我看这对难兄难弟除了嘴碎,都还算是思想品德比较正派的人。
我将换下来的那套缁衣芒鞋叠放整齐,放在了静兰庵的山门口,对着山门磕了九个头,便跟着南桥和忆唐下山了……
上山的过程我没有记忆,但是下山的路,比想象中艰难,山路贴着悬崖峭壁,不到半米宽的路面,靠着山崖向下行走,稍微不小心,就有滑落到悬崖里的风险。
路上和崖壁上长满了锋利苍劲的荆棘,被荆棘划破手脚都是很正常的事。
为了护住我的脸和脖子,南桥割破了他的衬衫的一角布料,给我做了简易的面罩和围脖,一路上,他走在前面探路,我走在中间,忆唐走在我身后。
我们耗费了一上午的时间,才顺利地走过这段峭壁上的山路,来到了接近山脚的树林里。我们在树林里吃了点食物,补充了些体力,继续沿着树林的下坡路走下去。
到达山脚底下的一条宽大的黑色沟渠前面时,我才见到了南桥之前提及的那条能要人命的蛇窝沟渠。
这条沟渠紧连着一段直角的峭壁,沟渠的对面是山路,路边听着的那辆越野车,看起来很眼熟,应该就是南桥的车。
我们需要先沿着直角峭壁攀岩而下,越过了满是毒蛇的沟渠,才能到达对面的马路边。
这条直角的峭壁,应该有将近二十余米深。好在峭壁上有一些人为和天然形成的石孔,有利于攀爬。
快来到沟渠底下时,南桥最先跳进了沟渠中,忍受着无数毒蛇啃咬他双腿的痛苦,他伸手一把将我从悬崖峭壁上抱进了怀里,忍着疼痛,一鼓作气将我抱到了对面的马路边。
可刚将我平安送到马路边,站在沟渠里的南桥身体里的蛇毒就开始发作了,他想去接愣在峭壁上手足无措的忆唐,可明显已经力不从心了。
“你快上来!我们先解蛇毒,你再去把忆唐接过来。”我双手拉住沟渠里的南桥的胳膊,想将他拉上岸。
南桥推开我的双手,咬了咬牙,走到忆唐脚下,勾着背,背对着忆唐喊道:“快点!爬到我背上来!我背你过去!”
忆唐乖顺又慌张地爬到了南桥的背上,也不耍嘴皮子了,而是心疼地看着南桥吃力地背着他走过了满是毒蛇的沟渠,将他平安送到了马路边。
然后,忆唐在马路边,用力将沟渠里的南桥拽到了岸上来。
此时的南桥,脸色灰白中泛着青紫色,唇色发黑,眼神游离,接近毒发神志不清的状态,四肢开始抽搐。
我用匕首划破手腕,放血喂进南桥嘴里。南桥先是本能地抱住我的手腕,大口吸食着我的鲜血,待痛苦稍微减轻了一些时,他刻意放慢了吸血的速度,变得温柔了许多。
很快,南桥便将嘴从我的手腕上挪开了,并迅速地给我包扎伤口。
在一旁看我们看得直发愣的忆唐,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他很是不服气地看着南桥说:“之前不是说好了,用我两米的身躯搭桥过蛇窝的吗?你怎么突然不按套路出牌了呢?你如果为了救我而中毒抽抽死过去了,我这辈子怎么心安?”
“你不就是想趁中蛇毒的机会,吸食尘儿的血吗?我能让你得逞吗?”南桥缓过劲来以后,站起身来,很是不屑地看着忆唐挖苦道,“刚才你一直有机会跳下沟渠逞英雄啊,没人拦着你啊,可你像被钉在崖壁上了似的……”
“我,我不是被吓傻了嘛,谁知道你们过蛇窝都不等我的,哼。”忆唐竟羞红了脸,心虚又无奈地替自己辩解道。
南桥走到车门前,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门,发现车子如他所料,由于停放的时间太长,打不着火了。
这是荒郊的山路,来往的车辆极少,而且天色也不早了,想等来一辆过路的车辆帮忙给车子打火,更是难上加难。
但是,有钱人解决问题的手段多半是简单粗暴。只要钱给的够多,附近城镇里的线上救援车辆,会以穷人想象不到的速度,来到荒郊山路给“财神爷”的车打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