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唐家。
唐长胜呼哧呼哧飞快地喝着粥,他得赶紧吃了早饭,去队里请个假,然后赶去县城见艳红。
裤兜里还揣着从徐婆子那哄来的两百块,早点给她好让她安心养胎!
唐家大嫂见他这么急匆匆的,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地说:“四弟,听说昨天你大舅子来了,你嘴角边是被他揍的吧?”
听说婆婆还被踹了一脚,可惜她昨天回了趟娘家,没在家看到这出好戏。
唐长胜嘴角抽搐,没吭声。
徐婆子三角眼竖起,骂道:“你别一大早的没事找事,要是吃的都堵不住你那张烂嘴,就给我滚出去干活去!”
“娘,我可是好心,你不是说林梅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我看呐这就是会咬人的狗不叫,人家不吭声不吭气的就叫了娘家人来撑腰,昨天不就让娘你吃了个大亏嘛!”
唐大嫂被骂习惯了,根本不在意,继续说着风凉话。
“我呸!咬不咬人都是我家养的一条狗,叫谁来都没用!
昨天是老娘我一时没防备让他得了手,今天他家要是敢再来人,看我不把他们都给撕碎了!”
徐婆子被自己儿媳妇这么一说,脸上挂不住,火气蹭蹭地往外冒。
“娘,撕碎他们有什么用,人家拍拍屁股走了,又不跟咱生活在一块,照我说,你还是得好好调教调教弟妹,她要是乖乖地被你捏在手心里,她林家人屁都不敢放一个!”
徐婆子难得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看不出,老大媳妇还有这脑子!
等那个赔钱货回来,她可不是要好好收拾料理一番!
唐大嫂暗自得意,你们就去斗去吧,最好狗咬狗一嘴毛!
她可是打听过的,林家那几兄弟都是护短又不好惹的,林梅被打的消息还是她故意放给唐鱼媳妇郑带娣的。
她见林梅躺床上死气沉沉的样子,想让林家来人闹一闹,不然万一真死了,老太婆肯定会张罗着再娶个回来,新媳妇进门四弟还有新鲜劲肯定会护着,死老太婆顾忌儿子的面子,那不就来折磨她了!
还是她聪明,现在坐岸边看热闹不好么,而且林梅生不出儿子,以后唐家就都是她家大宝的!
“唐长胜,你给我出来!”
突然外面院门被拍的砰砰响。
“大哥,跟他们讲啥斯文,让我来!”
突然外面又响起一个声音,接着一阵“嘭,哐当!”
徐婆子她们跑出来,就见自家两扇院门被一脚踢开,老旧的木门横七竖八地落在地上。
引得附近的村民陆陆续续过来探看。
徐婆子张口就骂:“咋的?那个赔钱货死了?你们一大早过来报丧呢!我跟你们说,死了也别想埋进我唐家的坟地!”
这话真是缺德,把林家人气得够呛!
林母一把拨开林二江,站出来指着徐婆子怒骂:“呸!你个嘴贱命贱的老不死,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老虔婆,就是你们全家都死绝了,我家梅子还好好的!”
她昨晚无意间听到林大海准备今天来唐家,哪里坐的住,他们几姐弟对上徐婆子毕竟矮了一辈,怕他们吃亏,摸黑就想往回赶。
还是林溪拉住了她,说可以去戴家借自行车让林小河送她回来。
林小河得知这个事也是气愤不已,让戴父帮他跟厂里请一天假,送了林母之后今天也一起来了唐家。
“你全家才死绝了呢!一个老娼妇带着几个小娼妇,一家子男盗女娼的,不是来报丧,你们土匪强盗一样想干啥?”徐婆子双手叉腰,不甘示弱地骂道。
“干的就是你这个老不修,我是挖了你们唐家的祖坟了还是踩你尾巴了?一家子的黑心肠,把我家梅子打的流产,头上碗大的一个口子,医生说再晚点送来命都要没了,你们咋这么恶毒!”
围观的村民顿时看徐婆子的眼神都不对了。
没想到这个徐婆子这么狠,连怀孕的儿媳妇都下得去手。
难怪几天没见着人,一出来就病的要死了呢,原来被打的流产了。
“放你娘的屁!是那个赔钱货自己摔的,活该!我还没怪她把我孙子摔没了呢!关老娘什么事!”
“是不是摔的你说了不算,这是医生出的诊断报告,我大姐就是被打的流产的,现在还满身伤痕在县医院里躺着呢,大家伙看看,都看看!”
林桃手里扬着一本病历本,封面上赫然印着“南水县人民医院”几个鲜红的大字。
其实医生根本诊断不出是被打的流产还是摔的流产,不会出这种诊断报告,上面就简单地写了林梅的一些病情及治疗情况。
这是林溪教她的,反正不识字的人多,村民们也没人会较真去仔细看医生到底写了啥。
“果然是县医院的本子,上回我大姑在县医院住院,医生就在这个本子上写了一堆东西,说她的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