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沈母在隔壁的叨叨逼逼的骂声,林溪淡定地在屋内吃早饭。
沈清默默地端了一个火盆放在林溪脚边,炙热的目光不时落在她身上,勾起的嘴角一直没有放下去过。
见林溪吃完,马上倒上一杯温水递过去。
林溪揉着吃得有点儿饱的肚子,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
沈清见状温声问道:“吃好了?想说什么?”
林溪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娘......真的是你娘吗?”
林溪觉得新婚第二天就戳人伤疤好像不太好,但是婚前就听他轻描淡写地说过他娘比较偏心,不怎么喜欢他。
可真正嫁过来直面沈母,才知道这哪里是偏心,说是恶毒后娘也不为过。
尤其是沈清英俊的脸上半点看不出跟沈母长得像的地方。
这让她不免心生疑惑。
沈清明白林溪话里的意思,他沉默了一瞬,说道,
“我也怀疑过我不是她儿子,可是全村的人,左邻右舍都说我是她儿子,从她怀孕大着肚子直到接生都有人看到,而且我出生的那段时间里村里也没有其他婴儿降生,如果我不是她儿子,那我是从哪里来的呢?”
说到后面,沈清带着一点惘然。
都说老小子大孙子,爷娘的命根子。
作为最小的儿子,沈清从来没有体会过这个待遇。
打小,他挨的打骂最多,不管他是跟哪个兄长一起闯的祸,最后受罚的肯定是他。
小的时候觉得很委屈,长大后就越来越怀疑自己是捡来的。
他偷偷在村里打听过,最后的结果让他颓废了很久。
他可能真的只是跟沈母没有母子缘分而已,就像沈母说的,因为生他的时候难产,所以特别厌恶他这个让她受了苦的儿子。
毕竟这种事情虽然少有,但并不是没有过。
林溪听完总觉得哪里还有违和的地方,以她前世纵横番茄七八年的书龄来看,其中肯定有蹊跷。
女人的直觉有时是很准的。
她想了想,问:“那你有没有打听过你出生的那段时间,沈家有没有发生过特别的事?”
沈清凝神想了想,黯然地摇摇头,“太久远了,那个年代又是战乱,村里人哪里会记得一个普通农户家的事情。”
“别人可能不记得,但是沈家人自己肯定记得。”
“你是说......”
两人同时脱口而出:“大队长!”
不由得对视一笑,这种思维在同一频道的聊天就是比较舒服。
沈清略微一思索后就说道,“大伯想送他大孙子立勤去当兵,想要分到我的军区,让我多照顾,或许我可以先去大伯母那探探口风。”
大队长媳妇王氏一直看不上沈母,因为自己男人是大队长,一直压着沈母这个堂妯娌一头。
可自从沈清在部队当上了副团长,沈母没少在借此在王氏面前炫耀,王氏心里肯定膈应的紧,巴不得他们母子两个闹的更厉害一些。
沈清眸光清幽,伸手轻轻地抓住林溪额前翘起来的呆毛,想要把它压下去。
“但是,不管我是不是她的儿子,她对我不喜是不改的事实,我们没有分家,等我回部队后,她要是为难你,我鞭长莫及,等我回部队后你就回娘家住着吧。”
昨天他借坡下驴,也就是想把他跟沈母的矛盾闹到明面上来。
以前他光棍一个,名声差不差的无所谓,沈母翻来覆去的那些话他都当耳旁风,反正在家里待不了几天,他就回部队去了。
但是现在成家了,肯定不能让他媳妇也跟着被骂受委屈。
先给村里人留个沈母不喜他媳妇,刻薄新媳妇的印象,等到他回部队了,他媳妇儿就能顺理成章回娘家住着。
林溪抓住他在自己头上作怪的手,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那不如我们分家,分了家之后我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不管是住在婆家还是娘家,哪有在自己家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舒服。
沈清反客为主回握住林溪的手,他垂眸看着眼前柔嫩白皙的双手,泛着粉嫩的圆润的手指头微微蜷缩在自己的手心里,忍不住轻轻捏了捏。
“我答应过爷爷,不主动提分家的事。”
“你跟爷爷的感情很好?”
沈清语带一丝怀念,“嗯,爷爷一直对我挺好,要不是他坚持,我根本没有读书的机会,可惜.....”
可惜他仍旧没有考上大学,不是他成绩不好,而是他成绩太好了,沈母怕他考上大学,在他高考前一天晚上,半夜偷了他的准考证。
他第二天早上就差把家里地皮都掀开了,也没有找到准考证。
逼问之下才知道沈母偷拿出来后就放到灶膛里烧毁了。
悲愤之下,他像发疯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