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侍卫”事件过去之后,冷宫之中重新恢复到了往常的氛围。小宫女拍着胸脯感慨自己这一天天的真是活得惊险刺|激。此时意识回身,摸摸项上人头还在,她复盘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忽然意识到了一点不对头。
转头望向她那瞎眼的废后主子,小宫女忙问道:“‘西子’是谁?你为何要叫我西子?”
没想到姜颂儿却是淡定的抛出了一个不算回答的回答:“西子,是我给你取的新名字。——你不是说你姓花吗?”
“啊?这之间有什么因果联系吗?”小宫女歪着个脑袋,怎么想都想不通。
嘿嘿一笑,姜颂儿先是说了一句“你不懂”,但话锋一转,还是解释道:“传说上古有一种异兽名为‘花东子’,与其同伴李某琪一唱一和,以收割韭菜为生。我观这花东子与你性情相投,都极为擅长背刺人,所以给你取了‘西子’这个名字。怎么样,喜欢吗?”
完全听不懂姜颂儿在说什么的小宫女顶着满头的雾水,勉强接受了自己的新名字。
“行吧,西子就西子吧。‘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你人还挺好嘞。”说着说着,小宫女自己就笑了起来。
见她这自娱自乐的模样,姜颂儿心道,看吧,人还得谢谢她呢。
映月宫里,夏婷婷一甩袖子就掀了眼前的烷桌,其上杯杯盏盏尽数摔了个粉碎。叮叮当当的声响惹来宫娥惊呼,夏婷婷面露狠厉,对其劈头盖脸的爆呵一声道:“慌里慌张的做什么?!”
一旁的一等丫鬟则立刻上前,拉过那小宫女来狠抽了一个巴掌,也跟着骂道:“小主跟前大喊大叫的,不想活了是不是?还不快滚出去!”
主仆二人一通怒骂下来,小宫女被吓得胆寒心颤,她赶紧脚不点地地就跑了出去,可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就令她怎么都咽不下今天这口气。一个人坐在长廊下的角落里呜呜咽咽地哭。
原先就被夏婷婷给磋磨惯了的宫女走上前去,轻拍着小宫女的背脊表示安慰。她撩开头发,露出了自己额头上的伤,眼前人一看她这伤口,立刻惊呼了起来,连自个儿的哭都暂时给忘下了。只听她说道:
“金珠姐姐,小主她怎能如此,容貌可是女子一等一的大事,她怎么能将你毁容破相了呢!”
“银珠,咱们这个小主是什么脾气你也见识过了,她哪里会是将咱们这些人的命当命的主儿啊。咱们在她眼里,就是打死、拉到乱葬岗去埋了,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哪里会将咱们给当人看待。”
话说得恳切,再加上那头上的狰狞伤口,金珠的话很快就博得了银珠的赞同。两个可怜的小宫女抱在一起彼此依靠,金珠轻轻地拉起了银珠的手,攥在了自己的手中,她还有很多话没有对眼前的小宫女说出来。但他知道,事情并不急在这一事……
与外面的抱头哭泣不同,映月宫里头的夏婷婷虽然也在一个人生闷气,可她却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先前皇帝不来她这儿,宫女安慰她是“政务繁忙”,她还能相信几分。可眼看着又是一天过去了,皇帝还是没来,夏婷婷已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她再也不想听什么“被折子绊住了脚”这种鬼话,她就不信,那些老头子写的乱七八糟的折子,还能天天将皇帝给绊住了吗?竟然能够抛下她这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于不顾,反而天天抱着折子在养心殿里睡空床,这实在是不可理喻!
哪怕先前皇帝也没有找她困过觉,可有她美人在侧,她给他唱歌,给他弹琴,给他画画,给他跳舞,难道不好吗?
分明她琴棋书画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怎么就成了如今这样独守空房?!
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夏婷婷心思一转,又将贴身宫女给叫了过来。虽然后者刚刚也被她给骂走了,可有些事情她却只能找这个陪嫁丫鬟——跟着她从太傅府里一起出来的,她肯定是永远站在她这一边的。
“小主,可是有什么要吩咐奴婢的?”一等宫女垂首站在夏婷婷的面前,她不敢靠得太近,怕眼前人的怒火也迁怒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让你交给父亲的家书可送出去了?”
贸贸然提起这件事,一等宫女有些疑惑,可还是恭敬地回话道:“送出去了,回来传话说真真地交到老爷的手上,绝对万无一失的,小主儿放心就是。”
“可是……怎么今儿个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呢?按说父亲大人那边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啊。”夏婷婷皱着个眉头,心里急得犹如热锅蚂蚁。
瞧出她的迫切,一等宫女心道,就是把刀架在太傅大人的脖子上,这弹劾西北姜家的折子也不能上的这么快啊。就是胡编乱造地扣史盆子,那也得先打打草稿啊。
可这些大道理说出来了,眼前的蛮横大小姐也不会懂的。她这位主子,从小是太傅大人的心头肉,被培养成了标准的千金小姐,一个不顺心便要作天作地,闹得全宫上下不得安宁。
从前在府上还好说,可谁知道她好死不死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