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到底是谁来了啊?你站门口也有一会儿了,不累吗?”身后传来了姜颂儿的声音,听得小西子一个机灵,她赶紧眨巴着大眼睛,哭着一张小脸,对着眼前人使劲儿地使眼色。
至于她眼前的家伙儿,却是一个侍卫打扮的年轻男人,他眉眼之间硬气勃勃,周身的气度同那些普通的巡逻侍卫好不一样,隐隐约约的能够瞧出几分养尊处优贵公子的气度来。而这,并不是重点,在西子的印象之中,分明昨晚的时候,这个家伙儿还是穿着曳撒,头顶太监的小帽子的啊!
就算是宫廷内部的职位调动审批文件下来的快,那也不能就割掉的那东西再长出来吧?开什么玩笑哦!她只是天真单纯了一点,可是基本生活常识还是懂得的。
更不用说,这些日子以来,因为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总是失眠的皇后娘娘时不时就会拉着她开展生理卫生知识科普大会,一聊就是半个通宵。如今的西子,那可是比太医院那些老家伙儿还要了解人体的奥秘!
也正是因为恶补了太多生理卫生知识,所以一时之间西子真的很难接受小太监摇身一变成为小侍卫,还气质挺拔一身英气地站在自己面前这个事实。她简直要在冷宫门口的寒风之中凌乱了。
“你……你真是小姜公公?”试探着问出心里的疑惑,西子赶紧扭了自己的胳膊一把,希望疼痛能够让自己快些从这离谱的梦境之中醒来。
可几次眨眼睛之后,眼前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侍卫还是侍卫,挎着一口佩刀站在她面前,一脸的老神在在了。
听见了西子的话,小侍卫勾唇一笑,纠正道:“不是小姜公公,而是小姜侍卫。”
西子:……
“哦我的老天爷……”西子闭上眼睛,几度濒临昏厥。
而身后在此时又传来了呼喊之声,想来是目不能视的姜颂儿久久没有听见自己走回去的声音,这才担心了起来。西子不敢让自家娘娘操心,她赶紧回头答应了一声,并且下意识地就拽住了那位年轻侍卫的衣服袖子,索性将后者也给拖进了冷宫之中。
反正他来,也不会是闲的没事串个门儿,与其在门口站的腰疼腿疼,还不如走进宫里去,好歹还能找个板凳坐一坐呢。
怀揣着如此心思,西子不容手中人拒绝地,把那小姜侍卫给拖到了冷宫正殿的门口。那儿姜颂儿还保持着她离去时的模样,温柔娴静地坐着,手中梳理着成团的线,正在为即将到来的冬日而忙碌。
那小姜侍卫仔细地瞧着,渐渐发觉出了不同之处。就拿姜颂儿正在理的线来说,要比普通的绣线粗,却也比百姓穿的粗布材料要细。那是毛绒绒的一种线,使人可以轻易想见,若是穿在身上,一定非常暖和。
低眉看着眼前的这位红衣女子,她白绸覆盖下的面孔容色倾城得美,可为人恬淡温良,不争不抢,有着出淤泥而不染的圣洁气质。最最难得的则是,哪怕身处于这偏僻寒冷的冷宫之中,也并不自怨自艾的犹如妒妇,反而气质如鹤,实在是令人忍不住地要多看几眼。
暂且失去的视力使得眼前人听力极佳,她很快就辨别了出来,和西子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个他。眉毛轻轻地一挑,姜颂儿询问道:“不知这位是……”
“在下姓姜,是在冷宫任职的侍卫,前些日子害了病,告假回家养护了一段时间,今日这才前来就职到任。”说完之后,那年轻男子又对着眼前的美丽女子挤眉弄眼,哪怕后者根本就看不见,“说来有趣,在下前些日子还同娘娘有过一面之缘呢。”
“哦?”姜颂儿不由得来了兴致。她心说,自己来到这冷宫之后,唯一能够“见到”的,除了凌景铄那个冒牌侍卫外,哪里还有过其他人。至于什么冷宫当值的侍卫,那还是凌景铄为了让自己时常来这里晃悠更加师出有名而顺嘴提了一句。
难道说,这不是她想当然的凌景铄的谎话,而是这冷宫还真就日常有当值的侍卫吗?
不过心中的疑惑却不能随随便便地透露出来,姜颂儿轻微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分微笑来。她说:“这倒是缘分了。只是我记性实在不太好,倒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和姜侍卫你见过。”
“无妨无妨,皇后娘娘贵人多忘事也是正常。”那小姜侍卫倒是豁达,还主动给姜颂儿找了个台阶下。
而听着他的嗓音,姜颂儿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原身却忽然升起来一股熟悉的感觉,好似两人曾经认识,还是旧相识一般。这种感觉可并不寻常,就她穿越过来而言,还是第一次对真人产生这样的感觉。
脑海之中迅速过了一遍剧情,姜颂儿从原身的记忆中摘取了几个身影,暗自展开了猜测。若说是在潜邸时候的故人,那大概是不可能的,凌景铄那家伙儿防着自己的发妻比防贼还要厉害。
那么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原身在未出嫁之前,还在大西北的时候,于姜家的旧相识。如果从这个角度出发,那么二人同姓“姜”,还能让原身产生熟悉感,诸如此类疑惑的原因也就得到了解释。
可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