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姨娘的这位相好谨慎得很。
云晏时的撤走后,温容他们足足等了三日,后院的小青蛇才来报信儿。
说是天灰蒙蒙亮时,马棚旁的狗洞里钻进来一个男人。
温容当即便让云晏时带人围了沈府,严防有人偷溜出来。
同时,又让沈晗鸢带着云晏时的令牌,去府衙门前击鼓鸣冤。
沈章的案子是由府衙经手的,所以最终还需得府尹出面。
有济善堂老爹和沈晗鸢的书信为凭,又将朱姨娘的相好抓了个现行儿,人赃并获,朱姨娘就是长了十张嘴也辩驳不了。
据云晏时描述,当时他带人去捉拿朱姨娘这对奸夫淫妇时,两人竟在卧房里扭打了起来,朱姨娘的哥哥上前拉偏架,却因之前被马踹断了一根肋骨,行动不便,又被朱姨娘的相好踹断了另一根肋骨。
府尹赶到时,老朱正躺在地上直哎哟。
朱姨娘当下便扑倒府尹跟前,说是有贼人入府行凶,气得她那相好破口大骂,将他们这些年蒙骗沈章私会、盘算着私吞沈府家产,以及托自己为她收购大量红参的事,全给抖落了出来。
场面精彩得堪比南曲班子年节时的戏。
朱姨娘最后被带走时,还嘱托沈老大和沈老二照看小儿子,那两人犹犹豫豫,半晌也没放出个屁来。
温容躺在竹椅上,闲适地晒着太阳。
听着沈晗鸢在云晏时陈述时加油添醋的心声,不禁摇头。
这姑娘怎么这就满足了。
“没把沈家俩兄弟一块儿送交法办,这事儿还不算完。”
温容翘着腿,轻轻碰了碰跟前沈晗鸢的脚。
沈晗鸢没说话。
到底是血亲,这些年虽貌合神离,可要她送自己的两位伯伯下大牢,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温容也不打算逼迫她,只是问起沈章下葬一时。
明日就是定好盖棺入土的日子,沈府如今全有沈老大管理,明日送葬也定是由沈老大的子嗣来代为摔瓦起灵。
那沈晗鸢呢?
她作为沈家嫡女,却不能为自己的父亲送葬,她能接受吗?
-我明天……会去的,那日大伯二伯虽然坑害了我,但他们是相信我就是沈晗鸢的,只是送葬……没理由不让我参加。
温容屈指在案桌的一叠宣纸上轻扣三声,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NPC咋是个傻白甜。
子时三刻。
温容正在房内酣睡,扑通一声响后,寒风灌了进来,迎面吹得她打了个激灵。
睁开眼,仍旧是黑漆漆的一片。
这双眼睛,睁或者不睁,看不见就是看不见。
但狭窄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声,她还是能听见的。
双目不能视物后,其他的感官便灵敏了许多。
来人呼吸沉稳,伴随着熟悉的闻思香。
“云大人?”
她哑着嗓子试探道。
云晏时一愣,“你不是叫我子时三刻来找你吗?”
怎么她好像还挺惊讶?
起先进来见她睡着,他便有些纳闷。
这姑娘再豪放也不至于在约了男子深夜相见后,还毫无防备地呼呼大睡吧?
瞧不起谁呢?
被问到话的温容也有些懵,“我确实是托护卫大哥转达大人,明日辰时三刻去接个人到沈府……什么时候又说子时三刻了……”
“你在纸上敲了三声,不是子时三刻吗?”
纸时三刻。
温容:……
大哥你是东北人吗?
还玩谐音梗?
见温容久久没开口应答,云晏时又追问道:“我理解错了?”
温容咋舌,硬着头皮答他:“大人的理解,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男人轻哼了一声。
还有些不高兴了。
温容伸出手,向前摸索着,“小女也是担心大人这几日太过操劳,谁知大人料事如神,竟猜到了小女确实找您有些要事。”
她试图去够云晏时,可对房间布局不算熟悉,又没有一丝光亮指引,她探着手扑了个空,心下一紧,从高床上翻了下去。
幸好云晏时眼疾手快,一把将她从床边捞了回来。
温容赤着脚,踩在云晏时的锦靴,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
狠狠吸了两口气后,温容诚恳道:“大人好腰!”
说着,还捏了捏云晏时紧致的腰身。
跟上个副本里手感差不多,真是一位自律的NPC。
“别乱摸。”
云晏时黑着脸,将人拎鸡崽儿似的拎回床上。
几番挣扎下,温容腰间的细带松了松,领口变大,借着黯淡的月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