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殿下文武百官面露难色,一言不发。
好好好,不说话是吧。
“既然爱卿们不敢说,那就朕来说,南国此举意在试探我大韶,若继续容忍,他们便会变本加厉地侵占大韶土地,若派兵驱逐,他们又会以大韶出兵攻打唯有掀起战事,再有北部夹击,大韶的镇压军只怕会兵败如山倒。”
温容端坐于殿上,声音铿锵有力,气势非凡。
在位数月,她已经与初初登基时的谦卑拘谨不同。
这一次百官皆感受到了何为君威。
“所以,朕决定出兵攻打南国。”
一声落,百官惊惶。
“陛下,挑起战事便会带来生灵涂炭,才与西域结束战争,百姓还没过上好日子,便又宣战,只怕到时候会民怨载道啊!”
“陛下,向南国发兵绕不开除州一带,除州地势险要,兵马粮草都很难供给,一旦开战,我军便会因支援不及而腹背受敌啊陛下!”
……
群臣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劝阻。
可温容纹丝不动,似乎并不把他们说的话放在心上。
几个老臣对视一眼,撩了袍子便跪下,排在后面的官员见状也一并跟随。
他们齐声高呼,“望陛下三思!”
温容看向殿下还站着的左丞相与惠王。
这两人垂眸敛眉,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
好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惠王,此次出征,朕命你做伐南大元帅,你可愿意。”
李囿余光瞥了一眼另一侧的左丞相,从队列中站出来,向温容叩拜。
“护卫大韶,是我等行军之人的职责,陛下有命,臣不敢不从,只是如今开战,却如几位大人所言,行军艰难,且因与西域一战后,大韶军队伤亡惨重,如今还需得征兵……”
“作战难,那便任人欺凌吗?”
温容佯作愤怒,一掌拍在龙椅上,就连身后的太后都吓了一跳。
朝堂上风云变化莫测,此时却突然从殿外传来一声通报。
“启禀皇上,西域哥都牙大人求见。”
温容抬手以示允许哥都牙上殿前。
哥都牙见了温容,行了叩拜大礼,随后便道:“王子钦佩于皇帝陛下的杀伐果断,愿意上书摩椤王城,调遣二十万大军援助大韶,共同讨伐南国。”
此话一出,下头几名老臣纷纷出列直谏,表示不可接受西域的援兵。
大韶与西域接壤的只有一个州郡,倘若西域要出兵援助,便只能让大军从大韶境内穿行,且因水路艰难,大军从齐州出发需要绕整个大韶半圈才能驰援徐州。
如此一来,岂不是让歹人持武器在家中晃来晃去吗?
一旦西域与南国里应外合,那吞并大韶只在顷刻之间。
太过冒险。
这场朝会,以温容在群臣的反对声中,黑着脸罢朝落幕。
接下来的两天,徐州接连送来了五封加急,皆是在汇报南朝兵马已在禾州扎营,北部也在边境蠢蠢欲动。
这仗是一触即发。
可太后迟迟没有点头,不愿意在军队的委任诏书上盖上玉玺。
到了第三天,朝臣之中,以拥护惠王为主的几名官员变换了说辞。
他们提议为惠王放权,将抵御外敌和联合西域援兵的事全权交予惠王。
可这般言行,大大激怒了太后。
朝堂上已经不再是温容主战,群臣劝谏,而是太后党与惠王党主战与主和的文斗。
太后一派中有个任太史令的,还提出割让禾州,以作为三国荡寇之地,将流寇一并赶入禾州,以此保住除州。
待荡寇结束,再对禾州进行追讨。
惠王一派几个武将在朝堂上差点气的眉毛都烧起来了,直说他这是丧权辱国的做派,要将无数战士们鲜血换来的领土割让出去,简直是愚蠢至极。
龙椅上的温容就如同被煽动了一般,更加坚定了要开战的决心。
小朝会退朝后,更是三番五次地去兴庆宫请太后加盖玉玺。
第五日,又逢大朝会。
温容又佯装耐心耗尽,逼着群臣必须在今日解决禾州一事。
在两派党羽吵起来之前,云晏时站了出来。
近来,他都在谏院整理文书,这还是他正式赴任后第一次上朝。
玄衣翻飞,他疾步走上前来,朝着温容一拜,朗声道:“陛下倘若应承了博尔济吉的提议,那便是将大韶剖成肉块,送入狼口。”
这几日都是这些说辞,翻来覆去。
温容纵使是装的,耳朵也确实要听出茧子来了。
如今还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听着更加刺耳。
“云大人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