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韶的军队只身面对南北两国吗?”
她的语气有些嘲讽,听得殿下一众人莫名。
这是怎么了?
陛下不是十分钟爱云大人的吗?
云晏时脊背笔直,脸上也崩得紧紧的,端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陛下贸然开战,却未曾想过作战军需难保,这是视那些为大韶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的性命如草芥!”
“你放肆!”
温容腾地从龙椅上站起来,怒目圆瞪。
可云晏时并丝毫退缩,反而继续康概陈词,“陛下可想过大韶宣战后战败,那便是土地割让,山河破碎,如此一来陛下便是大韶的千古罪人!”
“云晏时!”
“陛下初登基,朝政尚未熟悉,遭逢强敌觊觎,便要随欲而为,可未能遂心,便在兴庆宫前不肯离去,宫内宫外议论纷纷,失了皇家体统是小,可若让百姓知道大韶的君主竟是一个不如意便哭闹不止的孩子,只怕百姓慌乱,百官惶恐!”
底下原本还多有争执的朝臣,此刻一句也不敢再言。
他们上次见到云晏时这么不怕死的直谏,还是要求太后还政于陛下。
没隔多久,就再次见到他直言顶撞陛下。
他是真命硬还是骨头硬啊……
一时间,不少官员竟对云晏时还有些肃然起敬。
温容冷笑道:“谏议大夫原是对朕不满,那朕这个皇帝让你来坐好不好?”
话落,群臣整齐划一的跪拜下来,“陛下息怒!”
就连身后垂帘听政的太后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呵斥了一声“皇帝慎言”。
殿上气氛僵持,云晏时继续火上浇油。
“臣为谏官,便该直谏为国,忠谏为君,死谏为民,若陛下觉得臣说话不好听,自可将臣杀了,只是禾州的哭嚎声不会因此停止,备受战乱侵害的百姓不会因此获救,陛下若要做明君,便要行明君事,否则,大韶的江山陛下要如何肩负起!”
说罢,他展绣叩拜,长跪不起。
温容扶着龙椅扶手,一副怒极反笑的模样,指向殿下的云晏时,“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了你?来人——”
“陛下,我朝从未有过斩杀言官的事例,云大人忠言逆耳,但也是一心为了陛下,还请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斩杀言官,堵不住悠悠众口,陛下初初登基,不可再因此而失了民心!”
“请陛下赎罪,云大人曾为陛下死谏,便算功过相抵了!”
朝中有些一贯中立的此时竟纷纷站出来为云晏时请旨。
左丞相见状站了出来,“陛下,禾州一事迫在眉睫,朝中正是用人的时刻,云大人虽心直口快,可千秋令一事办得极好,可见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陛下赦免云大人是陛下仁慈宽厚,给云大人一个机会,让他将功折罪吧。”
他倒是会和稀泥。
温容深吸一口气,缓缓坐回龙椅上,悠悠开口,“那就依丞相所言,云晏时,朕给你三日的时间,三日内你需得想出一个既不会让西域反扑大韶,又能控制除州流寇,还能让禾州南北两国退兵的良策来,否则……”
她顿了顿,笑得恶劣,“朕还是会出兵攻打南国军队,朕杀不了你,便赐你为马前卒,去为大韶的军队开路。”
堂上众人神色变化莫测。
当真是伴君如伴虎。
千秋令时还被召来随侍左右的人,如今却是想尽法子要他的命。
难道……真是陛下示爱不成,因爱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