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迟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云晏时轻笑,“我对你的用处,不能只在一席床榻之间。”
啧。
深明大义,令人感动。
温容撇了撇嘴,“等我有了皇后,床上就容不下你了。”
“那陛下可得抓紧时间亲政,否则很难有皇后呢。”
两人你来我往斗着嘴,一杯热茶在手心里渐渐凉了下去。
屋外,碧桃与徐意相视一笑,识趣地退了出去。
与云晏时粗粗商定了河道的方案后,温容赶在晚膳时间前回了上阳宫。
这才想起她把顾潮生晾在上阳宫里一日了,此时殿内空无一人,约莫是等太久,到了时辰,被请回去了。
温容想了想,让碧桃去库房里挑些好东西给顾潮生送过去。
人家费心来开解,却反被晾了一天,实在是说不过去,送些礼物,算作赔罪好了。
安排完了碧桃,又让徐意到水房亲自盯着烧洗澡水以作惩罚,让他还想着擅自做主,胆子大到都敢把皇帝偷出宫了,再不管束一番,指不定日后还能做出什么跌破人眼的事。
待一一打点完,温容才搓着冻得麻木的手钻进寝殿里。
殿内生了炭火,烧出了木香。
想起今天云晏时握着她的手蹙着眉头问她怎么最近都不用香料薰衣裳了。
温容又转过身,想去耳房里翻一翻先前让碧桃扔掉的香料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一阵疾风刮了进来,将殿门合上。
翻飞的衣角从温容头顶掠过,一具温热的身躯自她身后靠近。
略带粗糙的手指捂住了她准备呼救的嘴,耳畔响起熟悉的少年嗓音。
“陛下这是出去幽会小郎君了?”
温容抿了抿唇,拍了拍捂着他嘴的手,示意对方撒手。
“你没回去啊,那你就好好待在殿里啊,窜上房梁像什么样子,小心被当成刺客给你捅成筛子了。”
顾潮生扶着她的肩膀,将人整个转了过来,“一直待在殿里,被太后知道了,又要说你荒淫无度了。”
他细细打量着少女。
眉眼弯弯,唇角带笑,两颊红润,双瞳清亮。
“和好了?”他柔声问她。
温容点了点头,不由自主笑起来,“本来也没什么事……”
说到一半意识到不妥,她又清了清嗓子,“其实我们是商讨正经事来着的!”
顾潮生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虽然你们什么都没说,但从博尔济吉那次开始,我就知道你们在做什么盘算了。”
见温容沉下脸来,他有咧嘴笑了笑,“不过陛下不用担心,我是不会出卖陛下的。”
温容哼了一声,“你是两头都不打算得罪。”
顾潮生耸了耸肩,“惠王于我有恩,所以他……我也不能出卖,不过上次你们让我留意狩猎大典的对决里动手脚的后续,我倒是有个消息可以透露给陛下。”
他凑到温容耳边,低声道:“方思明这个人,陛下一定要多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