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丰动作狠辣,是奔着要人命去的,村里人都吓傻了,要去拦已经来不及,眼看着铁筑的锄头就要在余顾晚头上砸个窟窿。
一只肌肉流畅的手臂猛地伸出,一下攥住了锄头的把,那手臂上头青筋鼓起,还有陈旧的疤痕,猛地一甩,连带着刘春丰都被扔进了水渠里,踹得满身泥水,狼狈又肮脏!
陆九霄脸色发沉,居高临下地俯视刘春丰,眼神如同看死人一般。
一字一顿道:“刘春丰,你要当着大家的面杀人不成?”
刘春丰摔进冰冷的水里,一下子也回过了神,额角冷汗都下来了!
陆九霄嗓音冰冷。
“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你一个当小警官的舅舅,还能大过法律不成!”
村民们也对刘春丰嫌恶不已,像是看老鼠屎。
村里人经常有争执,谁家鸡蛋被偷了一个都能在村口骂上一个小时,但也没那么大的仇怨要致人于死地!
更何况还是个大男人,要打死女人,真是不要脸!
“呸,咱们村出了这么个东西,真是晦气!”
刘春丰坐在泥水沟里,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每次丢脸,都是因为余顾晚!
对!都是这个贱人!
余顾晚懒得再看水沟里的刘春丰,扯着陆九霄回了家。
这种人,说得再多也没用。
她余顾晚也不是软柿子,被针对了这么多次也要忍气吞声,迟早收拾他!
回到家安慰好了慌张的余爷爷,余顾晚便从背篓里掏出自己上山采的草药,找了一会才寻摸出几株年份好的。
切碎了配了三天的药量,放在油纸包里赶去了陆九霄家。
刚到他家门口,便听见一道尖酸刻薄的嗓音。
“嗤,还当兵的呢,上山两天连只兔子都没捞着,还瘸了一条腿,真是个废物!”
另一个声音挤兑道:“你可别指望咱们家能带你去市里面看病,市里的大医院听说看一次病就好好几十块,我们可没这么多钱。”
“昨儿个出门的时候不是挺神气的吗,听说刚刚还在田地里跟人动手了,我看他哪里用看什么医生,现在都能再进山去捕猎呢。”
余顾晚皱了皱眉,走进去就看见一堆年老的夫妇站在家门口,鄙夷地看着陆九霄。
陆九霄为了打猎,伤着腿回来,甚至连家门都不让进。
余顾晚只觉得一股邪火猛地窜上了双眼,重重走了进去。
“你们还有没有良心!陆哥为了给你们打猎腿都伤了,你们居然还让他上山!”
陆有德赵春梅夫妻一看进来的是余顾晚,先是惊了一下,听见她是来维护陆九霄的,当即摆出了婆婆的架势,眼底一下就浮现出了鄙夷。
赵春梅挖苦道:“之前听人说你看上我儿子了我还不信,现在看来还是真的了,也不看看自个什么德行,胖成这样连地都下不了,也敢肖想当我陆家的儿媳妇。”
她冷笑一声,上下打量余顾晚一眼。
“再说,我儿子给我弄吃的是孝敬老娘,和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把他养到这么大,废了那么多米面粮食,别说是瘸着腿,就是瘫了,爬也得给我爬山上去。”
陆有德也没半点汉子的德行,附庸着自己媳妇。
“你跟这个蠢货说什么话,她那个猪脑子看见汉子就走不动路,又听不懂道理,你教训她,她说不定还觉得你真是她婆婆,以后就赖上咱们家了。”
陆九霄神色微沉,眼底却没有半点受伤或难过,探究打量的目光落在陆有德夫妇身上,眯着眸子正要开口。
一旁的余顾晚早已忍不住满身火气,上前就冲赵春梅布鞋上吐了一口唾沫,叉腰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敢说老娘蠢货,我看我最近是太安分了,让你们也敢骑在我头上摆出长辈的架势!”
既然原主在村里形象那么差,那她刚好利用这一点。
陆家夫妇不是啥好鸟,她要是现在气势弱了,以后指不定他们怎么顺杆往上爬!
“猪拉出来的屎尿,也不看看自个是什么东西,靠着陆哥寄回来的钱勉强吃饱,得了好处不知道感恩。”
余顾晚把陆九霄扯到身后护着,冷笑一声:“陆哥在山上救了我,他以后是我余顾晚护着的人,要是让我再看见你们欺压他,让他伤着身体干啥事,我高低得收拾你们一顿!”
她说着犹气不过,上前将赵春梅陆有德直接推搡开。
那两个人身量瘦弱,哪里是余顾晚两百斤体重的对手,直接被推得倒在了地上。
骇得瞪大了眼睛,却吱都不敢吱一声,眼睁睁看着余顾晚扯着陆九霄堂而皇之地进了他们家大门。
余顾晚刚才呈了威风,将陆九霄扶到床边坐下后却不由得脸颊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