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来话长了。”徐影念委委屈屈,将薛玉嫣被捉的缘由讲了一遍。
“总之就是薛玉嫣被我爹跟那个郡主逮住以后,我离家出走,跟薛玉嫣的侍女讨要破解麒麟毒的药方,结果药方在卫郎中手上。等我找到卫郎中,他凑巧也要去迟州办事,就捎了我一程。”
“徐姑娘,这么大的事,怎么没早点告诉我们殿下呀?”念越满脸急色。他尚且如此担心,更别说太子殿下了!
“你们那么忙,我也找不到机会说啊,你们看卫郎中,他同样知道事情缘由,不也没跟殿下说吗?”
徐影念指着左侧游廊,只见卫郎中跟萧长贺已经一前一后从廊下走过来。
萧长贺大力拍着卫郎中的肩膀,眉飞色舞:“郎中的解药还真是神了!要知道叛军自己人用的万毒丸都做不到完全不受影响,然而服用了您的药,兄弟们在战场上横冲直撞都没事,您这真是……”
他语塞几秒,才兴高采烈道:“真是妙手回春啊!”
卫郎中抚着胡须但笑不语,摇头晃脑走进馆驿门堂,朝秦北衡伸出手:“殿下。”
秦北衡干脆利落:“没带。”
卫郎中满脸笑容顿时僵住。
念越赶紧把早已准备好的报酬递过去,卫郎中接过布袋,托在手里掂了两下,沉得差点没掂起来,这才放心,乐呵呵道:“真是吓得心慌,老夫还以为殿下要赊账呢。”
秦北衡神色从容,微微提了下唇角:“孤记得郎中说过,过几日还去望水巷诊脉。郎中若是愿意顺手将徐姑娘再捎回永州,孤愿意再付一笔高出报酬三倍的赏金。”
“成交!殿下一言九鼎,可别食言,老夫到时候若讨不到这笔钱,一定追到京城要去。”卫郎中立刻眉开眼笑,拍拍衣袖,向徐影念点头,“这位娘子,看来你还得跟着老夫的马车回去喽!”
徐影念一时愣住,咬着嘴唇跺了下脚,扭头往外走。
萧长贺在后面“哎”了一声,徐影念顿时停住步子,等着有人主动挽留她。
“殿下,您觉得臣手下那几个将士当时表现如何?中麒麟毒的反应是不是特别生动真实?就差没倒地不起了!”
“有话直说。”
“看在他们这么卖力的份上,能不能给臣多拨点赏钱啊,臣想跟手下那帮兄弟出去喝酒!”
徐影念差点脚下一崴。
就没人央求她留下吗!她还想跟祁哥哥一起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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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越王妃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在太守府待了这么久,还是没想明白?”
下颌骤然被冰凉手指捏紧抬起,薛玉嫣一双迷蒙杏眼眨了眨,水雾散去,鲜亮的鹅黄色映入眼帘。
“与南临合作,才能除掉西启太子,为越王扫清一切障碍。”湘杏郡主笑得优雅又温柔,满腔狠毒尽数掩在灵秀容貌之下,看不分明。
她应该是南临一等一的美人,腰肢柔软似柳,眼波含情如水,被南临水泽润得气色十足。
薛玉嫣抿着唇角,别过眼去。
“看着我。”湘杏郡主语调轻柔,天生就有蛊惑人心的本领,薛玉嫣在她的低语下无可避免转过目光,与她对视。
湘杏郡主生了双既清冷又澄澈的水眸,看谁都一样无辜,就连薛玉嫣与她四目相对都觉得,将自己关在此处仿佛根本不是她的主意,而是别人陷害似的。
“越王妃对西启太子似乎也很不满意,既然如此,为何不肯与本郡主合作?”
“只要你能将西启太子困住,哪怕困住一时也行,我们的计划就能成事,到时候自然会助你逃出去。如此一来,越王妃可平安归京,我们也报了血仇,不是合作共赢吗?”
“南临没什么野心,只想复国,只想替死去的南临将士杀了西启太子报仇雪恨。越王性情温和,又愿意保两国和平,我们必定不会伤害越王,所以越王妃到底有什么顾忌呢?”
薛玉嫣久久不语。
她浑身上下用麻绳结结实实捆着,绑在梨花木椅中间。雪色裙裾溅上了污尘泥点,乌发散乱披在身后,素得一只簪钗都见不着,自然是被送饭的侍女顺走了。
虽然没受拷打,但日子终究不好过。湘杏郡主存心要利用她设计秦北衡,自然不可能让她看上去安定无虞。
“想什么呢,越王妃?”湘杏郡主声音比羽毛还轻,却无端带起一股冷意。
薛玉嫣回过神。
掐着她下颌的手指冰冷无比,让她连张开嘴说话都有些艰难:“……郡主容我再想想。”
随着一声轻笑,湘杏郡主松开手,眉眼带着清冷讽意。
“越王妃,逃避可不是什么好办法。”她幽幽道,“你还有一个晚上可以考虑。不过,容我提醒两句,在外人眼中,越王妃在太守府住了这么多时日,早已是我们的人了。”
“就算没有越王妃,本郡主用别人来布局,也一样除得掉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