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冷汗,他强装笑颜却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个尴尬的场面。
薛灵明显是刚饮过酒,李文在酒楼之上都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的酒气。只见薛灵身形摇摇晃晃地站在马夫身旁,一根手指指着令尹,口中开始骂骂咧咧:“你有胆量就把刚才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令尹闻言,脸色大变,赶忙作揖道:“君侯误会了,小人哪敢胡言乱语,正准备给君侯让道呢。”
“竖子!”薛灵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破口大骂:“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伙人背后在嚼什么舌根吗?本侯爷是不是阉人,与你等何干?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谁?当今乾王的假父,渭阳侯爷!嘿嘿!过了明日,这大乾的天下就要改姓薛了,到时候看我怎样砍下你的狗头!”
令尹大人嘴角抽搐着,强笑道:“渭阳侯真爱开玩笑。”
“胡说!”薛灵一挥手,酒气熏人,“你以为我喝醉了?告诉你,本侯爷心里清楚得很。过了明日,看我不把你的狗头当尿壶。等着瞧吧!”言罢,他伸手在马夫后背重重拍了一巴掌:“还不快走?我不想再看到这个死人!”
马车“呼”地一声绕过塌了半边的车厢,顺着宽阔的大道疾驰而去,目标直指玄清宫的后门。令尹大人呆立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背后的冷汗已经将衣衫湿透,显示出他内心的惊恐与不安。
楼上的李文也在擦拭着额头的冷汗,这薛灵实在是嚣张跋扈得可以,竟然当街自称是乾王的假父,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出口,胆子未免太大了。突然,李文的脑海中轰然一响,薛灵刚才的话语在他耳边回荡:“过了明日,这天下就要姓薛!”难道他真的要谋反不成?
其实仔细想来,这事也并不奇怪。民间一直有传闻说薛灵是个假宦官,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乾王加冕后,他无疑会是最惊惧的人。国王一旦加冕亲政,岳翎和薛灵这些权臣就得靠边站了。岳翎有功于国家,大不了还能回家养老,而薛灵可就惨了。他与太后的奸情早晚会被乾王知晓,到时候必然会被处以极刑。
李文越想越觉得渭阳侯的造反可能真的是迫在眉睫了。他为人机敏,处事果断,觉得事情不对,便立刻行动。他迅速跑回自己住的馆驿,换上一身夜行衣,专等天黑。他决定进宫去打探一下情况,要是能掌握渭阳侯谋反的证据,那不就是给乾王最好的见面礼吗?
李文出身平民家庭,和他的夫子一样看不起贵族却一心想往贵族群里钻。对于当时的知识分子和修士来说建功立业、传万世之名是最高的人生理想。而现在,李文似乎看到了实现这一理想的契机,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只盼夜晚赶快降临好让他展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