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攀爬在上面,礌石落下来,‘呯’的一下,砸在一个西戎兵头上,带着凄厉的惨叫从半空落下摔死。
雷铜镇守城楼,接收传来的墙段上的情况,然后做出调整,至于怎么打,中下层校尉、司马心里都是有数的。
“你们听……可汗在向我们传达胜利的号角。”
听到雷铜的话,郑和微微蹙起白眉,“并不强烈,每日只是轻微攻城,雷将军,你觉得他们是否在消磨城上将士士气?”
关隘外面,指挥轻骑袭扰、压制城关的玉昆,听到动静,猛地勒转马头,望向身后,瞳孔在一瞬间收缩到了极致。
“加大力度进攻,我要砍下城关内所有燕国人的头颅!”
沉寂一夜的关隘百姓以为与前两日一般,西戎人只是装装样子,然而,这次城墙上的战鼓声,一次比一次激烈、急促。
郑和瞭望远方徘徊不前的西戎骑兵,偏头朝吴会之吼道:“快啊!”
“敌将!”
雷铜握住对方的手,抿着嘴角,随即,哈哈大笑,“怕了?放心,夏王已经北上,很快就过来!”
雷铜拱手还礼,他对宦官当权没多少好感,而且还是什么明朝的宦官,有些不懂苏辰为何让对方身居高位,不过对方也确确实实有能力,也没端任何架子,显得少见。
然而,此时他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心头滋生,像瘟疫一般毫无征兆的爬上来。
死与未死的人都在视野里被运走,昏黄的天光下城中青壮犹如蚁群在城墙内侧的石阶上下,不时也看到挎着药箱的郎中跟着伤员飞奔。
李典带兵驻扎在了城墙下面,组成了阵列。
不断调整的命令里,他陡然听到了什么,停下脚步,目光不由望向东南面,视线眼神过去,那是一条黑线蔓延而来。
要是在她的国家,有这样一位君王,就不会被别人奴役。
……
战争的号角再次吹响!
……
名叫巴里的粗壮蛮人一斧头将这扑来的西戎人劈翻,身材矫健匀称的妹妹艾尔莎也在,她一手短斧,一手钢刀,与前方两个生奴人将一个云梯缺口封住。
冲在前的二将,披风猎猎作响,一红一白,互相争锋,在马背上挽起长弓。
“来了……”
而在延塘关东面的原野上,七千西戎骑兵分成数十支马队,在附近交织徘徊,首领玉昆听到远方天际传来的号角声,他微微仰起脸,举起手中的马鞭。
远方城墙上,郑和大步走在城墙,正调整着防御部署,略微尖细的嗓音持续:“……对面的西戎骑兵不敢攻城,尔等只管为下方的袍泽射箭支援!”
雷铜看着那伤兵被抬走脸上笑容渐渐隐了下去,刚才说那番话不过骗对方的,他也不知道那位夏王还有多久能到,延塘关东面那支西戎骑兵,依旧还在,这半个月里,云瑱郡的侯爷吴会之领两千郡兵赶来支援,半道就被对方伏击,幸亏被驻扎城外的李典察觉,领兵将他救回来,两千士兵只剩六百多人。
她听说对方带着无数的兵马杀向另一个国度,已经将对方征服杀了对方的皇帝,想到对方的年龄和相貌,艾尔莎忍不住抿了抿嘴唇。
……
等赶到这边的时候,攻城的厮杀已经开始了。
那是密密麻麻的骑阵犹如决堤的洪水,踏着轰鸣声震彻这片大地,迎着晨阳的天光,朝这边人海以最野蛮的方式席卷而来。
雷铜披上甲胄来到西城墙,映入视野的是密密麻麻的西戎部落兵,犹如汪洋一般铺天盖地而来。
“郑督公!”
“此处就交由郑督公!”
陡然一声鹰鸣,在头顶上方响彻。
夜色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蒙蒙发亮时,城墙上的战鼓声如约而至。
关隘沉闷的气氛里,许许多多人抱着援兵就要快来的想法,才能缓解紧绷的神经进入睡梦。
“雷将军!”
名叫艾尔莎的红发女人偏头瞪向不停说话的兄长,抬手就是一斧子劈在对方脚边,吓得男人唰的一下跳起来。
玉昆扬起马鞭在空气里抽响。
守城的兵力明显不足,庆幸的是东城墙这边有李典的八千人驻扎城外形成犄角之势,让翻山过来的西戎骑兵不敢像之前那样强攻。
刚刚投下礌石的士兵还未来得及高兴,一支羽箭从城下飞来,那挂着笑容的延塘关士卒捂着中箭的颈脖栽倒,他的位置很快被其他人填补。
退入关隘后的七日里,他也上了城头,亲手杀了几个西戎兵,从开始的兴奋,到的现在手脚都有力竭的颤抖。
“那……那就好……真希望夏王能快些来……”伤兵激动的说着,便躺回担架被抬走了。
“天哪,这么多骑兵,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骑马的家伙。”
那十几人当中,脸上有着雀斑,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