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看到那里围了一群人,男女声混合,很是喧闹,她背着皮包,里面装着刚借的《基督山伯爵》。喧闹处传来几声口哨,她偏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短裙的女生左手抱着一捧玫瑰花,从层层包围中走了过来,像是没有没有听到身后的叫唤一样,慢慢地走近施无许,最终将花投掷进了她身旁的垃圾桶。
塑料垃圾桶空空的,一扔进去,就传来“砰”的声响,周边安静下来,不少人仍在举着手机拍视频。
施无许向来不多管闲事,也不爱看热闹,可那次许是因为惊艳与震撼,她掐着手心,目视着女生从她身侧经过,没有停顿,也没有回头。
当事人走了,人群也就散了。
施无许从他们的零散的话语中拼凑出了整个故事。
原来那个长得那么好看,身材又这么好的女生就是几位室友常八卦的白富美,刚刚又上演了一场男生刚和女友分手,转头就跟白富美高调表白的桥段。
这就是施无许初次见到方婞的情形了。
但方婞永远不会知道,方婞记得的初次相识应该是那次,她出了租房因着发烧迷迷糊糊的,竟坐反了公交,一上车就睡着了,一觉醒来车已经开始往回开了,她又扫了一次乘车码,直到下了车,人还是昏昏沉沉的。那趟车班次本来就少,她站在公交站台,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过来,咬咬牙刚要打的,就见一辆黑色的车停在路边,她对车子这种东西不太分得清,只觉得这车真好看,看着好像很高级的样子。
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了那张明媚娇艳的脸,虽只见过一次,但她一直不曾忘记过。
“这位同学,这离学校还远的很呢,我顺路搭你一程。”
施无许攥了攥皮包的肩带,左右看了看,只有几个大妈和两个中学生。
她犹疑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方婞瞪大了她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将脑袋探出来一点点说道:“不然还能有谁?”
说完又看了眼后面,急道:“快上来快上来,来车了,待会儿又被抓到了。”
闻言,施无许忙打开车门上了车。
上了车她才知道副驾驶还有一个人,方婞叫他“袁皞”,不知道说什么,方婞又一直在跟袁皞拌嘴,施无许抱着皮包说了句:“你们俩名字还挺搭的,都是两个字的,还一个姓方,一个姓袁。”
话落,二人沉默了,袁皞扭头看了眼方婞,又怯生生地将头缩了回去,方婞伸手就戳了戳她的脸,凶道:“放他娘的屁,施施你别瞎说。”
施无许愣愣地看着方婞,“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方婞捏了捏她被戳红的脸颊,反问道:“那你又怎么知道我姓什么的?”
在这次之前,施无许一直以为方婞是很高冷的,因为虽有很多男生喜欢她,前仆后继地高调追求她,但她很少答应。同性朋友也很少,听室友她们说大一时是有一个的,整天形影不离,周末方婞还常开豪车带她去兜风,可大二时却闹得很难看,据说是因为方婞抢了她那个闺蜜的男朋友。
之后方婞名声就更加不好了,尽管大家都说她过分,却也有不少人觉得这才是现实,方婞这样的白富美又有几个能丝毫不心动?
哪曾想,方婞竟是这样的热情,之后几次校园偶遇她都跑过来打招呼,还随手给了她好些吃的,那种热情说实话也让她不适应。
可每次隔得老远,方婞朝她欣喜地跑过来时,她的神情是那么的真诚,化着精致的眼妆的眼睛笑得弯了起来,明亮得她能从中隐约看到自己的面容来。
也是奇怪,在这个学校待了快三年,她都没有见过方婞,见过一次之后,就总是偶遇。
因着方婞,她的物质条件不知不觉的就好了起来,其实她也没要过方婞的钱,一些贵重礼物也没有收过,可方婞总爱带她逛街买衣服,每次周末晚上回到宿舍,都是在室友的注视下。
她们争先恐后地感叹道:“哇,这就是富二代吗!也太有钱了吧,大学霸,你是怎么成为她闺蜜的呀?”
闺蜜在她这里是一个很陌生的词汇,施无许极少有不喜欢的东西,但她不太喜欢这个词,因而她有过三两好友,却从未有过闺蜜。
她每次都只是笑着摇摇头,轻声回答:“我也不知道,兴许只是一时兴趣吧。”
施无许一直有点老好人,平时别人对她呼来喝去她都能以礼相待,更不论说方婞这种了。方婞对她好,她便加倍的对方婞好,她们的友情就一直维持了下去。
相处了大半年,施无许深刻认识到“谣言不可尽信”的道理,相处久了,也就熟络了起来,方婞总说她很好,却不能对不熟的人太好,那样容易吃亏。
她一直没改过来,不曾想在这儿待了五年,竟改了过来。
陶盆中的草莓刚洗完沥过水,上面坠着水珠,格外的精致漂亮,“你尝尝?”
惜受宠若惊,随手拿了一个咬了一口,惊喜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