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用酒店毛巾吗?!居然用了我那么多张洗脸巾,没看到我洗脸巾见底了吗?!”
齐涵从置物架上拿起他的爱马仕洗漱包,从里面掏出一堆压缩毛巾塞进杨思珈手里,“你那粉底液小样都干了,等你有时间收洗漱台,也一样会扔好吗?!”
“烦死了。”
“你才烦。”
杨思珈恶狠狠地用眼睛剜了一眼镜子里的齐涵,迅速刷了个牙,用清水把脸打湿,挤洗面奶洗脸。
“你今天没化妆?”
杨思珈冷笑一声,“化没化没尝出来吗?”
一股脑说完,杨思珈才反应过来言语里夹杂着的说不明道不明的暧昧,连忙把脸上的泡沫洗干净,就去推齐涵,要把门关上。
但从杨思珈转身起,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的领口上,一等她靠近,就突然抬手,拨开衬衣领,捏起下面若隐若现的项链。
是一条细细的蛇骨金项链,一扯就能碎,她身上这件沾了不少水的薄薄的白衬衣,也是。
齐涵的喉结滚了滚,隐下眼中骤然翻涌的情/欲,沉默着往后推了一步,替杨思珈关上门。
他机械地走向杨思珈没躺过的那张床,掀开被子躺进去,翻身背对能看到杨思珈身影的卫生间,缩在这张对他来说不算大的床上,看着近在咫尺的窗帘,发呆。
他说不上来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
一看到杨思珈那张脸,除了按着她狠狠做外,齐涵从来没有任何想法。
包括看到叶猷扬递过来的那张照片的时候,推开相亲餐厅的门看到她正在把嘴巴涂得又红又丑的时候,进入她房间的时候,她给他戴墨镜的时候,递水给她她心不在焉说谢谢的时候,她窝在躺椅里看电视的时候,给她粘猫毛的时候,她从那辆被泼满红漆坑坑洼洼的车上下来的时候,她不回消息不接电话的时候,看到他们影子重合在一起的时候,吻她的时候。
乃至,高中被齐观习和张遼押着去看同年级平行班第一次月考光荣榜,看年级第三的名字和照片,以完成齐涵抓阄抓到的‘追平行班年级第三’的傻逼游戏——刚在布告栏上看到第三名的照片,第三名杨思珈本人就出现在身侧,比照片里更冷淡更散漫的目光扫过他的时候。
满脑子黄色废料,下流得很纯粹。
纯粹到连名字都没记住。
可他却又要求杨思珈在短短10天内就对他这个无耻之徒生出什么情意,好让他能毫无负担地宣泄他这些无处可去的废料。
他怎么干得出来这种事。
从和杨思珈重逢开始,就老是干这种自己从前根本不可能做得出来的下流事。
傻逼叼毛。
齐涵不由自主地拼命用头撞枕头。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
下午3点,房门被敲得狂响。
“开门。开门。”齐涵嘟囔了两声就翻了个身接着睡,但另一张床上的杨思珈完全没反应。
“杨思珈,杨思珈!”江穷辛急切的声音又从门外传来。
“差不多得起床了,收收东西吃个饭上路了。”陈务的声音紧跟着传进来。
“哦。马上。”齐涵用小得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回了话,挣扎了半晌才坐起身,垂着头缓了很久,顶着一颗鸡窝头去开了门。
一把门开了一条缝,就快步折返回去,一头扎进床里,蒙着头接着睡。
站在门口的3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陈务把江穷辛推了进去,和杨寻一块等在门口。
“……”淦。就可着她一个母胎单身欺负。
江穷辛抬手捂住脸,只在眼前留出一点指缝,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里走,直至看到陷在卫生间的毛玻璃墙和床之间那点缝隙里即将掉进去的杨思珈,和另一张床上被子下面鼓起的包,才卧槽了一声,一下扑到杨思珈床上,把她从那缝隙里捞出来。
身材匀称平时还练练拳击的杨思珈,对江穷辛1米53,83斤的小身板来说绝对是大体格了,她前脚才废了吃奶的劲儿把纹丝不动跟滩烂泥似的杨思珈从那缝儿里揪出来,杨思珈后脚一个翻身,又栽进去了。
“……杨思珈。”江穷辛咬牙切齿地说:“别逼我……”
“醒了。”杨思珈突然睁开眼,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但我今天起床气格外大,我劝你立马撤退。”
“好,行。”江穷辛是曾经被杨思珈的一个肘击击飞的人,很见识过她起床气的可怖之处,这次食客一开始给她们俩安排了一间房,还是她磨了半天嘴皮子,才让项目组另给她开了一间大床房,现在看来,今天这气得撒在她男朋友身上。
江穷辛一脸同情地看了一眼另一张床上毫不知情的鼓包,悻悻然撤出房间,带上房门。
四下又恢复一片昏暗,杨思珈突然大喝了一声:“齐涵!”
别说齐涵,这声音大得连